说罢,小海子瘦弱的身躯便将娘娘整个人都背了起来,没办法,他只有用这个办法带娘娘回听雨轩,即便娘娘日后要惩罚他,他也认了。
瘦弱单薄的身躯要再去承受另一个人的重量是多么的费力,小海子踉踉跄跄地走在雪地里,深一脚浅一脚地慢慢往前走。
即便是觉得双脚已经有麻木的感觉,可他依旧是咬牙坚持,他绝不会把娘娘在半路放下。
所以在不知不觉间,小海子的下嘴唇已经开始渗出了鲜红的血珠。
雨凉她知道现在小海子是多么的费力,可她依旧是没有吭一声,在这样的情况下,她确实没有力气再站起来走路,但她同时也想看一下她身边的奴才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一步一步艰难地走回听雨轩,小海子已经是精疲力尽,但他依旧是先把娘娘安稳地放在椅子上后,他才跌坐在地上喘着粗气。
雨凉整个身子都斜靠在椅子上,她的双眼周围是一层凝固的血,她根本没有办法去睁开眼睛。
“娘娘!娘娘这是怎么了?”碧月看着娘娘这副似曾相识的样子,她的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小海子现在已经是累得说不出话,但即使他能说出话,他也不知道该去怎么解释娘娘到底发生了什么。
“小海子你说啊!”碧月的眼里盛满了担忧,她的话音里充满了着急。
这时,雨凉缓缓开口说道:“碧月,让小海子好好歇息一下,你扶本宫进去休息。”
碧月也只好不再问下去,她赶紧稳稳地扶着娘娘的手朝屋子里走去。
小海子深深地看了一眼娘娘离开的背影,他觉得现在云淡风轻的娘娘跟之前那个悲戚的娘娘是截然不同。
秋衣赶紧打来一盆干净的温水为娘娘擦拭眼眶周围的鲜血,很快一张洁白的锦帕就被染得血红,一盆原本澄澈的清水也变得模糊不堪。
“娘娘,出什么事了?”秋衣的声音很小很温柔,有种抚慰心灵的作用。
雨凉感觉眼眶的周围没有那么不舒服了,她抬起纤细的手轻轻摸了上去,嘴角扬起一抹苦笑,道:“本宫可能是命不久矣才会这样。”
“娘娘……”
秋衣知道娘娘还有一个月的性命,可听到娘娘说出这番话,她的心里是很不高兴的。
“刘御医早就告诉本宫还有一个月的性命,本宫说命不久矣那就是理所当然的,你又何必是这副不愿相信的口气呢?”雨凉知道秋衣是在担心她,可这都是早已注定的事。
秋衣的秀眉紧紧皱在了一起,“娘娘,您的病是可以治的,为什么您要不治呢?您的心里不是还记挂云公子吗?您只有好好活下去才可以和云公子在一起。”
曾经她没有想过要活下去,现在她就更不会想要活下去。
雨凉闭着双眸靠在床栏上,脸上布满了淡淡的忧伤。
秋衣看娘娘这副模样,想来娘娘定是抱了一死的决心。
“娘娘,您先好好休息,奴婢出去给您熬药。”
秋衣离开房间的时候深深地看了一眼娘娘。
雨凉失魂落魄地靠在床上,十指不停搅动着身上的被子。她的心里是在翻江倒海,痛苦难耐。
秋衣走出房门,看见小海子还跌坐在地上,再看了一眼旁边的碧月,问道:“娘娘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碧月摇摇头,她刚才问了小海子许久,从他断断续续的话语中,她根本没有听出整件事的缘由。
“小海子,娘娘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告诉我们好不好?大家都不想看着娘娘痛苦,何不一起去想办法解决呢?”秋衣的话音里盛满了担忧,十指更是紧紧地揪住了衣裙的下摆。
小海子感觉全身无力,但他的头脑是清醒的,他觉得秋衣姐姐说得对,所以他思量了一会儿就将他所看到的和所听到的一切都说了出来。
听完小海子的话后,碧月和秋衣都不约而同地望了彼此一眼,果然娘娘每次出事都是离不开云公子的。
她们两个也想不通云公子为何会突然和娘娘疏远,难道那闹得满城风雨的事是真的吗?云公子的心里真的是住进了一个可以取代娘娘的人吗?
她们两个不敢再想下去,她们也不敢去想象娘娘此刻的心里是有多痛。
小海子当然不知道此刻碧月和秋衣正在用眼神交流什么。他依然沉浸在担忧娘娘的那股思绪中,但他也在猜想娘娘这般忧伤是否和云公子有关系?
一想到这儿,他的眉头就紧紧地皱了起来,皇上的贵妃为什么会和第一公子云衍扯上关系?
他突然想到娘娘还有一个身份——云衍的师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