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负用她那如葱般纤细的手轻轻拢了下如丝般柔顺的头发,道:“本来就是嘛,上位者给下位者恩赐,下位者就会舍命相报的呀,这不是常理嘛。”
扶苏沉吟片刻,眼神中闪过一丝果决,道:“一会贤弟看我眼色行事,如果这位名士归我所用最好,如果不能……”说着,扶苏的手在脖子处做了一个杀的手势,那动作干净利落,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此时,前方的差役们威风凛凛地在前面开道,马车缓缓来到村口。扶苏稳步下了马车,他身形挺拔如苍松,器宇轩昂似骄阳,每一步都走得沉稳而有力,仿佛带着必胜的决心。他的脸上看不出太多表情,如平静的湖面般无波无澜,但眼神中却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沉稳和自信,那光芒仿佛能穿透一切迷雾,照亮前方的道路。
扶苏宛如一位坚定的行者,迈着沉稳有力的步伐,一步又一步,极其坚定地朝着范增家的方向缓缓走去。他每一步都仿佛带着一种沉甸甸的使命感,如同踏在历史的长卷之上。身后的许负则犹如一阵旋风,脚下生风般急匆匆地赶忙跟上,脸上依旧带着那如往常般玩世不恭的神情,嘴角似翘非翘,仿佛对周围的一切都满不在乎,然而那灵动的眼眸却透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好奇。
范增的家静静地隐匿在巷子的最深处,宛如一位遗世独立的智者。那是一座略显陈旧但不失古朴韵味的院子,斑驳的院墙宛如一位历经沧桑的老人,上面爬满了岁月的痕迹,那深深浅浅的裂痕仿佛在诉说着一个个久远的故事。当扶苏等人踏入院子时,里面安静得仿佛整个世界都陷入了沉睡,掉一根针在地上都似乎能听见那清脆的声响。只有偶尔徐徐吹过的微风,宛如温柔的手轻轻拂动着院子里那几棵古老的树,树叶发出沙沙的轻响,似在低吟浅唱着古老的歌谣。扶苏环视着四周,目光中充满了思索,心中暗自思忖着该如何与这位大名鼎鼎的名士交流,才能将自己内心的真诚与敬意淋漓尽致地展现出来。不多时,一位头发花白如霜的老者从屋内不紧不慢地踱步而出。他的头发如同一团洁白的云朵,虽然已经全白,却梳理得整整齐齐,那丝丝缕缕的银发在阳光下闪烁着圣洁的光芒,仿佛是岁月凝练而成的银线。他的目光却炯炯有神,犹如两把熊熊燃烧的火炬,能够直直地穿透人心,仿佛能洞悉世间的一切奥秘。老者身上散发着一种独特的气质,那是一种混合着智慧、阅历和沉稳的气息,仿佛是历经无数岁月沉淀后的智慧都凝聚于此,让人忍不住心生敬畏。许负见状,轻声在扶苏耳边说道:“殿下,想必这位就是范增了。”扶苏微微点头,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了一下内心翻涌的紧张情绪,然后向前一步,恭敬地拱手,刚要开口时,喉咙却像是被一团无形的棉花哽住了一般,竟一时语塞。他的脸色微微涨红,心中暗自责怪自己的失态,连忙在心底告诫自己要镇定,随后努力调整心态,让自己的目光重新变得坚定而真诚,准备向这位德高望重的老者表明自己的来意,他在心中暗暗对自己说:“一定要把握好这次机会。”
在那略显萧索且静谧得仿佛时间都要凝固的院子里,范增那如鹰隼般犀利至极的目光,宛如两把锐利的尖刀,猛然地越过站在院子中间、身形挺拔却满是迷茫的扶苏,向着远处站立的差役如闪电般瞥去。那目光好似能穿透一切,带着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威慑。随后,那如刀般的目光又极为缓慢地把焦点重新落在了扶苏身上,范增用那低沉而有力得犹如闷雷滚动的声音说道:“刚才县令大人带着一帮如狼似虎的差役前来,说是有一位贵人想见我,让我去县衙一趟,哼,被我毫不留情地呵斥了回去。”范增微微眯起眼睛,那如鹰隼般的目光此刻更加锐利,就像要把扶苏看穿一般,紧紧地盯着扶苏,接着道:“这位贵人想必就是你吧?”
范增根本不等扶苏回答,自顾自地继续说道:“这位公子请回吧,老夫年事已高,只想安安静静地度过余生,实在不想再参与这世间的纷纷扰扰、俗事缠身了。”说罢,范增看也不看扶苏,毅然决然地转过身去,那背影在略显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无比决绝,仿佛一座不可撼动的山峰。他冷冷地丢下一句:“送客,恕不远送。”只留下扶苏呆呆地站在院子中,他满脸的不知所措,内心更是如同一团乱麻般凌乱不堪。
就在扶苏刚要开口说话时,许负压低声音在他耳边道:“殿下稍侯,让小弟我来对付这个油盐不进的倔老头。”说罢,许负便如一只敏捷的兔子般,迈着轻快的步伐“嗖”地一下跟着范增进了屋中。许负一脸淡然,仿佛世间万物都不能让他有丝毫的波动,悠悠地道:“世人都说抄家的县令,灭门的府尹,未曾谋面之前,还以为范先生您是通晓古今的大能之人,今日一见,才知道不过是一个不知道死活的老朽罢了。”范增闻言,狠狠地翻了一个大白眼,那眼珠子都快翻到头顶了,没好气地说道:“老夫才不和你这娃娃斗嘴,真要惹得老夫火气上来,赶你出去,到时候大家的脸面可都不好看。”许负却是毫不在意地自顾自坐了下来,嘴角挂着那似有似无的笑容,如同一只狡猾的狐狸,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让人难以捉摸的光芒,他那身华丽的衣袍在这略显陈旧的屋内显得格外醒目,就像一颗璀璨的明珠。
此时,屋内的光线有些昏暗,仿佛给一切都蒙上了一层薄纱。范增那一头如雪的白发,在这暗淡的光线下显得更加刺眼,那白发如银霜般闪耀,似乎在无声地诉说着他历经的漫长岁月。他脸上的皱纹如沟壑般纵横交错,仿佛是岁月用刻刀在他脸上精心雕琢的作品,每一道皱纹都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与故事。许负则是一脸的玩世不恭,他的表情灵动而狡黠。扶苏站在院子里,眉头紧紧蹙起,如同两条纠结在一起的毛毛虫,心中焦急万分,一边担心着许负能否劝动范增,一边又害怕事情闹得更加不可收拾,内心就如同被放在热锅上烤一般煎熬难耐。
”在那略显陈旧且弥漫着一股陈旧气息的屋子里,光线有些昏暗,仿佛整个空间都被一层淡淡的阴霾所笼罩。许负踏入屋内后,依旧是那副仿佛对一切都满不在乎的模样,仿若周围的一切都如同空气一般,无事发生。他自顾自地极为随意地坐了下来,那姿态就如同闲庭信步一般自然。然后,他悠悠地说道:“匹夫一怒,血溅三尺,诸侯一怒,血流成河,老先生您要是惹得我家主人一怒,那可是要灭你范家一族的。”他的声音虽不大,却犹如一枚重磅炸弹般在这寂静的屋内轰然炸响,回音袅袅,仿佛要将这屋顶都给掀翻。
范增一听,顿时如同被点燃的火药桶一般,那原本还算平静的脸庞瞬间变得狰狞起来。他那原本就不算小的眼睛,此刻瞪得如铜铃般巨大,里面似乎有熊熊火焰在燃烧,要喷薄而出,大声吼道:“口出狂言的娃娃,赶快报出你的家世,老夫今天也不难为你。”他的声音震耳欲聋,仿佛要冲破这屋子的束缚。许负神色依然是那副淡淡的模样,就像在说一件极为平常的事情一般,平静地轻声道:“温县许负。”
范增一听,脸上露出了惊愕至极的表情,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那表情就像是见到了鬼魅一般。他的眼神紧紧地锁住许负,正眼看着许负道:“难道是哪位以看相称奇的许负?”
许负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让人捉摸不透的神秘笑意,那笑意仿佛是隐藏在云雾中的山峰,若隐若现。他说道:“看你的面相本可以登堂拜相,滔天的富贵不接着,非要自寻死路。”他顿了顿,接着道:“给你三炷香功夫和家人告别吧。”他的语气冰冷得如同寒冬凛冽的冷风,如尖锐的冰棱般直直地刺向范增,让人不寒而栗,仿佛整个屋子都被这股寒意所浸透。
范增惊愕道:“难不成你家主人要杀我不成?”
许负依旧是那副淡然的样子,就像一尊毫无感情的雕像,轻轻地道:“不仅仅你,你这个村子三炷香功夫后都会不复存在。”他的话语仿佛带着一种无形的巨大压力,如一座沉重的大山般压在每个人的心头,让整个屋子都变得更加压抑起来。
范增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仿佛被一层寒霜所覆盖。他挺直了那原本有些佝偻的脊梁,如同一个倔强的战士,昂然道:“你家主人怎么称呼?”他的目光中透露出一丝坚定,就像在黑暗中闪烁的火星,“如何是一个宵小之辈,灭我九族又如何?”
许负看了他一眼,那眼神如同深邃的湖水,让人难以捉摸,依旧淡淡地道:“山有扶苏,隰有荷华。”
此时,范增的脸上瞬间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那神情就像是拨开了重重迷雾见到了阳光。他连忙拱手道:“大恩不言谢,这份人情老夫记下了。”说罢,范增急忙吩咐家人,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与慌乱:“快去,快去更衣。”
不一会儿,范增身穿一套极为正式且庄重的衣服来到了扶苏跟前。他的动作略显慌乱,仿佛内心充满了急切与紧张。只见他双膝跪倒,额头重重地挨地,发出“咚”的一声闷响,惶恐道:“小老儿何德何能,让殿下亲自前来,还请恕罪。”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敬畏与感激,身体也在微微颤抖,仿佛此刻站在他面前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座让他只能仰望的巍峨高山。在这略显昏暗的环境中,范增那饱经沧桑的面容上写满了复杂的情绪,有震惊,有感激,更有对未来的迷茫与期待,那深深的皱纹仿佛在诉说着他历经的风雨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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