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扇选择闭嘴不言。她知道亲情是可贵的,即使有时受到伤害,也可以轻易原谅。可是,她也是为姑娘好,明明她们处于劣势,万一情势翻转,她们随时有可能丧命,所以不得不防。
“玉扇,我有跟你讲过不弃姑姑的事吗?”
玉扇摇头:“没有。”
姑娘她很少会讲这些,如今突然这么问她,她思来想去,最终老实回答。她确实没有给她讲过。
此时两人都坐在窗边,外面的天气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变得暗沉。
雨似乎马上就要降临。
“不老居最早的由来呢?”
玉扇同样摇头。
花不语笑:“也是。最近确实糊涂了许多,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我从未跟你讲过,你又如何得知呢?说真的,爹爹也从未向我提及过,是不弃姑姑主动跟我讲的。那个夜晚,月亮明亮得很,不弃姑姑也许是心里压着的事情太多,那个时候想找人倾诉,恰好我从瓶内逃出。她第一句话竟然对我说,出来了?陪我说说话。声音低沉地吓人,能从中听出她的悲伤。”
玉扇认真地听着,却狐疑从花不弃嘴里讲出的,会是真的吗?
花不语接着说:“她说不老居,她是为了她的父亲建的,也即是我的祖父。当然不是我的亲祖父,因为不弃姑姑从未见过花王祖父。她的父亲,是一个平平凡凡的男人,一生没有什么人世间的功勋与权势,只是一介布衣,没有想到却遇到此生最不平凡的妻。花禾祖母,一眼看去,他便从此沉沦。她说,她的父亲,遇上花禾是他的幸运,可也是他的不幸。她们一生都在躲躲藏藏地活着。躲避溪山,躲避世间人。年轻的时候,他们还可以不用那么刻意地躲避,可随着年龄的增长,不弃姑姑始终孩童模样,而她的父亲却在衰老,而母亲却仍旧保持年轻的容貌。有一次出去,父亲被别人当成自己的祖父,而母亲则被人喊成父亲的女儿。”
刚讲到这里,有人敲门。
“多么可笑的事!”如今,花不语耳旁还能听到花不弃自嘲的声音,那声音仿佛还在耳旁。
“叩叩叩……”敲门声不断。
花不语回神,起身。
玉扇慌忙走去开门。
雨水这时已然倾盆而下。
“主子,有人找你。”那丫鬟虽然不认定里面的人是她主子,可不弃主子已经严厉命令,她们也只能遵从,却叫得不是那么情愿。
“你什么态度?”玉扇冷冷地盯了那人一眼,她最看不惯别人小瞧了她家姑娘。
“玉扇无事。问她谁找我?”花不语极少会被情绪影响,所以自然忽略掉丫鬟的不情愿。如果换做是她,未必能做到情愿,所以无妨。
“那人自称是主子的朋友。姓离,名岸。是一位公子。”
“离岸?”玉扇回想,“不是那一位跟在梁王身后的人吗?”
“嗯。”
“主子是否要见他?”丫鬟接着询问。
“让他进来吧。”
“是。”
待那人离开,玉扇问花不语:“既然离岸前来,肯定是为了萧显,那美男子哪里去了?如今易主那么大的事情,竟然没有看到他。真是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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