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一个正在清理桌子的女魔族瞄见蕾苹丝桌上的玻璃瓶,忍不住轻笑,她的玻璃瓶里装的也是非常亮丽的琥珀色。
女魔族把用完的月叶草收好,却摆在最前面,似乎有意要告诉伊芙她选对了材料。
但伊芙却连看都没看,事实上她根本没走下来,就说了一句:“使用格莱月叶草的考生,出局。”
像是被一桶冷水泼个正着,女魔族的脸瞬间垮了,同时还有许多考生倒抽冷气的声音。
“请问教授这是什么意思!妳连瓶子都还没摸到吧!”女魔族算上漂亮的脸庞泛着愤怒的红晕。
“什么意思?”
很久没被别人这般指所当然质问,伊芙倒是新奇地挑起细长的蛾眉,
她居高临下瞪视着那名考生:“意思就是如果妳能在捉取材料前稍微嗅闻一下,那妳就应该要发现格莱月叶草已经*了。”
她话一出,不少考生纷纷骚动。
“*?”
“有*吗?”
“怎么可能!”
有学生立刻拿起琥珀色的瓶子,拔开木塞,拼命嗅闻。
伊芙却无视一众学生苍白的脸色,冷漠道:“没被蒸馏过的格莱月叶草一般是不会有味道,相信接受过四年训练的术院学生都该知道,月叶草一旦散发出香味,那就是它枝叶*的特征,而拿*的格莱月叶草调出的香……”
“是有毒的。”她一说完,那个学生身子一顿,立刻捏起鼻孔,放下瓶子,离得远远的,彷佛方才拿着是一只恶心的蟾蜍。
“相信有把握在这里考试的考生应该都知道,格莱月叶草拥有绝佳的止痛效果,但如果分辨不出来药草的状况,以为只要有器具和材料就胜卷在握,那可就大错特错了。”
伊芙往自己的脑袋指了指:“谁都可以操作器具和材料,但特殊的知识并不是每个人都有的。这就是为什么会有术业和术士,大陆需要的是我们的头脑、智慧,在关键时刻这才是能派上用场的。”
她扫视了那些垂头丧气的学生:“对于那些分辩不清月叶草的同学,准备不足是常有的事,我期待明年能再看到自信满满的你们。”
只是难得安抚的话才刚说完,她突然降低声音,语气略微严厉道:“但对于一些明知月叶草特征、却执意使用的同学,我建议妳们不妨放下书本,最好能去学校医护室实习一次,了解真实病患的痛苦。如果只是为了完全复制药方,而刻意忽视月叶草*的毒性,那代表你并没有准备好成为一位药草师、一位医者。”
伊芙话说到这里,那些学生也没再提出异议,收拾好东西,纷纷走出门,那位魔族女生也只是叹了一口气,留下那瓶失败的精油,离开了教室。
蕾苹丝听着耳边的骚动,眼睛紧紧盯着桌上的玻璃瓶,大气都不敢喘。
在送走那些考生后,伊芙开始逐一检查剩下考生的玻璃瓶,并询问他们替代月叶草的材料的相关问题。
到了蕾苹丝这边,她拔开软木塞,倒了一点在帕上,往空中挥了挥,稍稍动了动鼻子。
“你用蓝松枣替代了月叶草?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吗?”
终于轮到了自己,在听到伊芙美妙动人的声音时,蕾苹丝突然不紧张了,脑海中闪过在病床上安睡的少年。
她快速而清晰地吐出句子:“月叶草可以松弛病人身体、缓解疼痛,更重要的其实就是要帮助病人入睡,而蓝松枣有相当杰出的助眠效果,所以我使用它来代替月叶草。病人在闻到蓝松枣的气味后,会感到微困,并慢慢放松肌肉,疼痛因此感到缓解,便能很快就能进入睡眠。”
伊芙睫羽低垂:“看来妳在医护室非常认真,这是病人实地试用的结果吧?”
蕾苹丝点了点头。上礼拜塞隆还在病房,白芙灵的副作用没蜕干净,蕾苹丝发现疼痛最折磨人的就是失眠,所以才给塞隆用蓝松枣调了助眠香,没想到就在这次派上用场。
她欠塞隆的人情已经多到不能再多了,安格妮丝表示放在人族规矩,唯有“以身相许”才能还清,蕾苹丝打算回去后就问清楚“以身相许”的意思,再好好报答塞隆。
伊芙也没再说什么,只是收了她的玻璃瓶,往下一个考生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