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义这个家伙,真他妈的最不是东西,不是他在后面撑腰,这两个小子怎么敢这么猖狂。
他吴义以为自己在银城老子天下第一了?啊!当初不是我,他在城里站得住脚吗?哼,现在连我的电话都敢挂掉不接,好好好,我会让他好看的。”
“老大,吴义来了吗?我们怎么没有看见?”大徒弟今天是最有面子的,全身而退了,不过,这时候说话,他还是小心翼翼的。
“他很早就来了,躲在车上不敢下来,他以为我不知道,我今天是给了他面子,不然,我要让他下来跟我比试比试,看他能不能在我面前走的过三招两式。”
个对个,何宽绝对不怕吴义。“哼哼,他吴义不就是喜欢拿刀吓唬人吗?我就是专门玩刀的,我让他先砍三刀,他也挨不上我的边。”
何宽在这里发泄心中的愤怒,那里何军带着七八个人来到了门口。
何宽一看,一下子又火冒三丈了,他通通通走出大门,“何军,你是狗仗人势,狗眼看人低,居然敢带人闯到我家里来,好好好,我一个人,你们全部上,你们赢了,我明天不姓何了,跟他吴义姓吴。谁先上。”
看到何宽摆开了架势,何军连忙不停的拱手,“宽哥,宽叔,我不是来找你麻烦的,你给我三个胆,我也不敢哪,我们老大吴总,发短信给你,你不理他,吴总才让我来请你去吃饭,老大说晚上给你赔礼道歉。”
“滚滚滚,他吴义是什么狗屁老大,他老大,我老几?他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你们走不走?不走是吧?老三,把我的大刀拿过来。”何宽大吼一声。
何军一看何宽是真的发火了,他慌忙拱拱手,迅速闪人了。
指着慌慌张张跑走的那些人,何宽是仰头哈哈大笑。
何宽威风凛凛的回到客厅坐下来,慷慨激昂地对徒弟们说,“老大,老大,哼哼,他吴义一辈子不要想在我面前称老大。”
见师傅坐下来了,有徒弟赶紧给何宽端了一杯茶过去。
喝了一杯茶,何宽的嗓子也不冒烟了,肚子里面的火气也下去了很多,他拿起手机看了看吴义的短信——
“四哥,是你的人无礼在先,你千万不要来摆场子,跟两个学生闹,有失你的身份。”
吴义的短信还不是一条,“四哥,如果你实在想来,记住,你无论如何不要出手,输了赢了都不值得,我只是来看看,不会帮哪一个,放心。晚上我请四哥喝酒。”
这时候,何宽才开始后悔了,后悔没有接老五的电话,没有看老五的短信;后悔不应该亲自出马,后悔自己四五十岁的人,怎么像毛头小伙子一样冲动了,跟小年轻一般见识。
是呀,就算是赢了这两个小家伙,又能怎么样呢?不但一丝一毫也不会影响吴义的江湖地位,别人也不会觉得我何宽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欺负两个学生吗?
现在输了,输的一败涂地,怎么办?晚上,最迟明天,我大刀何宽,就会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和笑料!
到了这时候,何宽又后悔自己不应该不问青红皂白,将何军赶跑了。
何宽清楚吴义还是好兄弟,他现在是想帮自己尽量挽回面子。
看一眼垂头丧气的徒弟们,何宽也是头大了,“朱斌呢?你们没有看见他吗?”
——唉,都是被这个小子害的,自己当时怎么就不问问清楚呢?
大家都说没看见朱斌,大徒弟给朱斌打电话,“你们去哪里了?哦,回去了,好,老大没有发话,你们千万不要轻举妄动了。”
大徒弟哪里知道,朱斌他们几个人更狼狈,根本没有脸面来见人了,一个个乖乖的回家了。
头上起了一个同鹅卵石差不多大小的包,朱斌不敢回家,他陪那个被鹅卵石打了鼻子的人,去了个体诊所,用酒精棉球给那个人擦干净了,然后自己也用云南白药气雾剂,处理了一下头上冲动的“果实”。
闷闷不乐的何宽在沉吟不语,他的徒弟们在面面相觑,不大一会,王崇华来了。
戴着一副墨镜,穿着一套铁灰色西装,外面披着一件黑色披风,气宇有点轩昂的王崇华是一个人进门的。
“四哥,五哥让兄弟我来请四哥,一起去吃个便饭吧,大人大量,四哥给兄弟我一个面子,好吗?”王崇华双手抱拳,恭恭敬敬的一口一个哥。平时吴义跟王崇华也是称兄道弟的,尽管他们没有结拜。
经过几年在吴义身边耳闻目睹,王崇华他真的已经不是当年的吴下阿蒙,他现在是脱胎换骨,由一个农村的后生崽,成了一个在县城走出去相当体面的人。
听王崇华这样一说,何宽突然脸色一沉,“不是我四哥不给你面子,是他吴义太不够意思,欺人太甚,不管是便饭,还是山珍海味,我不会去吃的,就是他吴义亲自来请,我也不会去的。兄弟,你请便吧,今天我就不送你了。”
也许你会说,何宽刚才不是后悔赶走了何军吗?不错,但是现在何宽不后悔了。
何宽庆幸自己前面大大的耍了一场威风。
此时此刻的何宽已经完全明白了吴义的手段。——吴义在做戏给大家看,目的只有一个,给足他何宽的面子,让他何宽别见怪,让他何宽在徒弟面前、在社会上抬起头来。
想到这一层,何宽当然要赶王崇华走,这是吴义的剧情需要,何宽懂得的。
何宽接下来要做的事,就是在家里耐心的等待,等待故事的**,等待唱主角的吴义出场。
喝一口徒弟刚刚添的茶,何宽的怨气顿时烟消云散了。
说实话,何宽是打心眼里即感谢五弟吴义,又着实佩服他的手段。
难怪五弟能够在江湖上玩的风生水起,何宽第一次自叹弗如。
——吴义的把戏,与以前的老大杨阳相比,那是有过之而无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