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一个人,一个女人,是需要被人疼,被人爱的,而不是被人当成保姆、粗使婆子、出气筒。她也有自己的思想、生活和朋友。周道友再敢打她,她就和他拼了!实在不行,她就跟他离婚!反正表妹说了,她真离婚了,她会养她一辈子!还会找个好男人娶她!
刘秋菊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虽然先前亲眼目睹了周燕是如何把丁氏打趴的,在她眼中,那到底是个丫头片子,哪能和一个嗜打成性的凶恶男人正面刚?
见张云兰执意要回周家,想着她们两个姑娘回去铁定会吃亏,刘秋菊忙让吕文静回家,把她两个儿子和她那口子吕大海都叫上,随张云兰一同回周家撑场子!
吕家的伙食不像一般人家扣扣嗦嗦勉强过个饮水饱,吕家的伙食儿是实打实的,每人八分饱。因此,吕家父子三人身子都长的十分壮硕。
尤其是吕家两个儿子,都是二十上下的年纪,正值年轻,力大体壮,往周家门口一站。周道友开门见到张云兰,到嘴骂人的话,生生憋了回去。
周家屋子本就不大,丁氏又是个不爱收拾,喜欢捡破烂的性子,屋子里拉拉杂杂堆了许多缺胳膊少腿的瓶瓶罐罐,多几个人进去,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只能站在床边,跟躺在床上挺尸的丁氏大眼瞪小眼。
“你们想干啥?”瞧着张云兰身后跟着瘟神周燕,还有隔壁吕家三父子,周道友沉着脸,坐在床边开口问。
“我……”张云兰刚要开口,周燕伸手拉了她一下,而后站直身体,眼睛直直盯着周道友,“表姐夫是吧?我暂且叫你一声表姐夫。我这次来,是要带我表姐回娘家的,你跟我去南昌市第一法院走一趟,把你们俩的婚离了。这些年你毒打虐待我表姐的事,就用一百块钱,五十斤粮票了结吧。不然,呵呵,不要怪我不客气!”
虽说这个时候还没有民政局,周燕恍惚记得,民国时代的女人们要想离婚,可以去法院打官司判决离婚的。
虽然要判决双方离婚的因素有很多,但家暴虐待女方这件事,是最有可能离婚的。一旦证据确凿,女方要想离婚,还是比一般离婚官司相对容易些。
周燕都想好了,要想奶奶后半生过的安稳幸福,就必须让奶奶离婚,远离周道友母子这两颗毒瘤。然后再另寻良缘,由她帮忖照拂着过完下半生。
可惜的是,她想得美好,当事人却都惊呆了。
张云兰是惊讶,表妹明明说好跟她回来,一起教训教训她家那口子,让他不敢再打她。怎么忽然就变成了去法院打离婚官司呢?她可从来没有想过要离婚啊!
周道友是惊愕,媳妇嫁过来就是他的所有物了,他想打就打,想骂就骂,怎么还能离婚?断绝夫妻关系?
“离婚?做梦吧!”一想到张云兰虽然骨瘦如柴,可该有的地方都有,脸蛋儿长的如花似玉,下面又紧又小,骑在她身上,一边策马奔腾,一边打她的身体,让她发出猫崽子似的低叫声,别提多销魂了。
这样极品的女人,以后就被别的男人骑。周道友整张脸都扭曲起来,面色狰狞,恶狠狠的盯着周燕道:“想离婚?除非我死!否则她一辈子都是我的女人!”
“就是!还想离婚?还想要钱和粮票?我呸!也不看看她是什么德行,连那窑子的娼妓都不如!也就是我儿子傻,肯要她,不然……”
“啪——!”躺在床上接话的丁氏,话还没说完,脸上就被周燕重重的扇了个耳光,直扇的她耳朵轰鸣,脑袋偏向一边,半饷说不出一句话来。
“小贱人!你活腻了?敢在太岁头上动土!”见自个老娘当着自个儿的面被一个小丫头片子打,周道友气血上涌,蹭的一下站起身来,捏紧拳头,照着周燕的面门狠狠砸去!
吕家三父子一直密切关注着屋里的动静,瞧见周道友站起来身来,三人忙上去架他。只是周道友正在气头上,像只脾气火爆的狮子横冲乱撞的,力气极大。三人只堪堪拉住了他的衣襟,没拉住他的人。
在衣服被大力拉扯撕裂声中,周道友红着双眼,举着拳头冲到了周燕面前。
“啊!”在张云兰惊慌失措,想要替周燕挨这一拳的叫喊声中,周燕面色不改,在周道友拳头捶过来的瞬间,忽然伸手用力握住他的手腕,而后使劲往后一扭。在一阵让人听到牙酸毛骨悚然的骨裂声中,周道友伸拳的右手,被周燕活生生的折断!
瞧见周道友的胳膊像断线的木偶一样,低垂在肩膀上,屋里众人和在门外偷窥的刘秋菊母女,一众吃瓜群众都惊呆了!
这是什么神操作?一个瘦小的女孩儿直接把一个成年男人的胳膊给卸了,她究竟是何方神圣?!
且不管屋内屋外一众人是何想法,后知后觉回过神来的周道友,剧痛传遍全身,痛得他忍不住抱着胳膊在地上满地打滚哀嚎。
“你这蛇蝎毒妇啊!苍天怎么不长长眼,给一道雷把你劈死啊……”听见儿子的惨叫,躺在床上的丁氏,一边破口大骂,一边挣扎着想起身帮儿子。
奈何她先前就被周燕打的伤了内伤,又流了不少血浑身无力,这会儿根本没那个力气爬起来。只能一个劲儿的各种污言秽语往周燕身上丢。
真是猪脑子!打不过人家还敢瞎叨逼叨逼,不是找抽么!在门外看热闹的刘秋菊又叹了口气。
这个丁氏和她年岁相仿,都是四十有八,再过两年就是五十岁的人了。可她行事作为和她截然相反,任性、自私、恶毒都不足以形丁氏那糟糕的人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