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却忽略了一个问题,那就是檀媛。
此时的檀媛面色煞白,咬紧唇伸手扯了扯她衣袖,想要有话说,却被墨宫胤冷哼一声甩开,瞪了她一眼。
就算此时这个谎撒不下去,她也会冷静应付,绝不能让南无卿钻了空子,有机可乘。
南无卿闻言不由的冷言嗤笑,一双阴狠的黑眸凝着她,像是在看一个笑话,“墨太子,你这是说谎话真是眼睛都不眨一下。”
墨宫胤面色一正,也同样抬眼与他对视,毫无畏惧,神色自若的回答道:“我不知道王爷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很坦荡,何必说谎!”
她暗暗在想,难道南无卿知道了什么?还是他以为风吟此时在南苑?所以想借此找借口?
她扪心自问从未得罪过他,可为何他要如此苦苦相逼。
太上皇被刺客行刺,是真?是假?
明明昨儿早上他都还召她去下棋,还在处理鼠群袭村的事情?
为何晚上就被行刺了?是因为南城熏离开的原因吗?
可细想,南城熏悄然离开去清关城是秘密进行的,只有她和太上皇知道,南无卿并无所知呀?
这之间到底哪里出错了?
她真的想不明白,现在脑子一片凌乱!为什么一切都变得如此悬疑重重,到底是谁在背后操控这一切!
以南无卿的脑子根本不可能将这些事做得如此慎密,紧扣。
南无卿沉着一张脸,见她不以为意,神情如常,安然的模样,不由的厉声质疑追问:“你觉得这天下有那么巧的事情?你昨儿去哪里?为何你找借口?其实你应该心里很清楚!你到底去了哪里?都做了什么?如果你非要矢口否认,难不成是想本王一件一件数给你听。”
他的一字一句就像给她判刑,她连辩驳否认都只是狡辩了?
可她真的没有去行刺太上皇?
就算她明明知道南城熏不在,只要在这个时候杀了太上皇断了南城熏的后路,让他去处理那边的事也有心无力。
可她并未这样想过,而且太上皇那样对她,她怎么又能如此无情无义!
所以,刺杀之事,不是她所为,也不可能去做。
“你”面对他的冷言污蔑,墨宫胤越听越觉得恼怒,声音愈发冷漠,“王爷是没听清楚么?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昨儿我就在南苑睡觉,难不成王爷还派人跟踪我?查看我到底睡没睡?做了什么吗?”
这南京城这么多人,她就想不明白,他干嘛就揪着她不放了!
她是吃他的肉了还是喝了他的血,至于让他这么苦心谋划,置于死地!
“墨宫胤,本王不和你绕弯子,你说你在屋里?那你身上的血哪里来的?你又为何从外面回来?你口口声声说昨儿宠幸于她。”南无卿指了指她身上那些残留着风吟身上的血的血迹。
见她拧着眉头,脸色微沉,他又转换方向指着她背后的檀媛,唇角微勾,讥笑道:“可你的婢女昨儿一直在她的屋里,因为你刚回来,你可能还不知道吧!昨儿宫里出事后那个刺客就逃到了南苑,本王就将整个南苑封锁了,查过南苑里面所有房间,当然也包括你的房间?你所谓的宠幸她,难不成是在春梦里?”
话落,他都不由冷冷的大笑,也引得院子里轰然嗤笑!听在耳中,却是那么刺耳,那么充满嘲讽意味。
墨宫胤站在原地双手紧握,暗暗告诉自己要冷静,平常心对待,不能被激怒,弄巧成拙。
她一张绝艳的脸暗沉一片,冷冷掠过所有人,最后目光犀利的瞪着南无卿,沉吟半晌才道:“王爷,刺客之事不是我所为。”
南无卿敛起脸上的那一抹嘲笑,更走近她一步,居高临下的睨着她的脸,冷声道:“是不是你所为,本王自会查得一清二楚,就请墨太子跟本王去大牢一趟,在哪儿本王会亲自监督,让墨太子好好想一想,到底是不是你去刺杀太上皇的。”
墨宫胤闻言面色一白,冷厉的怒视着他,还未等她开口,站在身旁的御林军将手中的佩刀架在她的脖子上,只差一寸就要抵在她的喉咙处。
骤然,身后一道娇影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檀媛跪着爬到南无卿的脚步,抓起他的衣袍,哭着祈求,“王爷,你要杀的话就杀了奴婢吧!是我的错,都是我昨儿想吃馄饨,吵着殿下要去宫外给奴婢买,所以殿下才偷偷出宫的。求王爷饶过我们殿下,奴婢给你叩头了,叩头了。”
这个理由真是太牵强了,一点都不符合逻辑。
可她还是一个一个的响头不停在磕在坚硬的地面上。
墨宫胤看到此状不由的一楞,心痛万分的低吼:“起来,不要求他,起来呀!”
“真是主仆情深?真是好感人的画面,既然你这么想死,本王就送你一程,让你早些下去把路铺好,等着你们的太子殿下。”南无卿邪魅嘲笑,一脚踢开檀媛面目狠绝,沉声道:“来人,把这个贱婢拿下去,杖毙。”
檀媛被一脚踢到心口处,痛得趴在地上直喘气,当听到南无卿最后的两个字时,脸色煞白,脑子里一片空白。
御林军听命上前将檀媛拖起,正往外面走。
“慢着”墨宫胤不惜让刀尖割伤颈脖也奋不顾身的向前迈开一步,大声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