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如此问?
这倒是难住了他了,毕竟,他此时最想要的,便是离开大同府,可这要如何说出口,至于其他的,他似乎还真没什么想要的。
“小鱼儿没什么想要的,”江余不过想了一瞬,抬头看向宋瑜,脸色神情倒是真诚,“不若公子早些回来吧,公子在外头,小鱼儿总是提着心。”
就怕是自己又被遗弃在这四方的院子中。
宋瑜沉默了一瞬,拍了拍江余的脑袋,什么也没说便出了门。
无事可做的江余又回到昨日的位置呆着,今日的天依旧明朗如昨日。
只是不多时,管家便迎进来一个胡子花白的老人家,背着个木箱子却是个大夫。给江余把了脉,说了些江余不太懂的话,大致意思江余倒是懂了,他身体无恙,给管家开了单子便走了。
再晚一些,管家又准备了马车,带着他去了马场,而一个健壮的中年男子牵了一匹马儿,说说奉命教他骑术。
若是说骑术精湛需要长时间的训练,只是单单学会骑马却并不是一件很难的事儿,江余不过跟着学了一个时辰,便能自己一个人稳稳地骑着小马驹溜圈儿了。
这若是放在半年以前,便是江余从来不敢想的事儿,他困在江家那一片枯井中,每迈出一步都要看着他爹,裴氏,他姨娘,甚至那些个姐妹的脸色,心里不过想着能早些嫁出去,哪怕嫁个乡下的泥腿子也好,至少他不再是一个任人摆布的木偶了。
奔驰的马儿,迎面将发丝抚起的暖风,如同要飞起来一般,马场中,江余不比担心会有谁窜出来认出他,没了心事的江余觉着自己从来未曾如此痛快过,如同曾经的一切的失意都不曾存在过一般。
这一切是谁给的,江余再清楚不过。
等着天色将晚,车夫驾着马车将江余送回那座宅子时,恰巧碰上外出回来的宋瑜。
“公子!”
江余眼中的光芒差点儿晃了宋瑜的眼,“学的如何了?”
江余高兴道:“下回出去公子便不用载我了。”
宋瑜看了他一眼,“承兴,都给他。”
江余一脸莫名,转头却看卓承兴,“什么?”
“奖励。”宋瑜率先进了门,清越的声音不急不缓
等着卓承兴面无表情地将手中一把各式各样的东西给江余时,江余也僵硬了片刻。
糖葫芦,兔子形状的糖人,如意斋的梅花香饼。。。
这些个东西,他确实未曾吃过,只是。。。
他如今已经十五岁了,并非垂髻之年,这是当他还是个小孩儿呢!
如此想着,江余将粘了一层褐色糖浆的暗红色山楂咬下一颗,酸酸甜甜的味道立即充斥着口腔,又从舌尖传到了心里。
况且,今日更是许多见过未见过的姑娘们在旁人陪伴之下来西市看热闹,其中看不惯江玉娘的人可不少。
深闺小姐,一个丫鬟也不带,一身小厮的装束独自跟在陌生的男子身旁,江珍娘目光飞快地扫过站在一旁,全程不过说了三个字的俊美男子,加上这个男人也出色到即便在喧闹的街市,也能让人在人群中一眼便注意到。
呆着如此耀眼的男子身旁,即便江余再低调,想不让人发现都难!
“说了这么多,姑娘恐怕也不难猜到,姑娘的相貌与家中庶妹极其相似。”将目光放在江余身上,江珍娘神色恳切,“姑娘模样出众,今日庆典观者如市,人多口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