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不帮自己,那也休要怪罪自己翻脸无情,将皇后跟关内侯周子欢的秘密说出去。
能够威胁公主,欺瞒皇上救下的人,若说是两人之间没有私情,敢问谁信呢?
故而,皇后若是真的如母妃生前所言一般蕙质聪明,那就该帮帮她,也算得上是帮了她自己。
“你皇嫂知道?知道什么?知道你跟周子欢有私情?”一听这话,刘骜急了,难道说余香又一次欺瞒了自己天大的事情吗?
如果余香一早就知道,那她为什么还要劝两国和亲,她难道不知道这件事情查出来后,对于汉王朝的影响是什么吗?
“杜松,你去把皇后叫过来,就说朕要问问她昨日鸣烟宫的案子,查得如何了。对于平阳公主的事儿,你只字莫提,知道吗?”
刘骜不想给余香做心理准备的时间,余香太聪明,一旦提前让她知道了今日自己要问她什么,她肯定一早就会准备好了说辞,等着他一一核实。
他要真相,他一定要知道真相。
此事有关于两国江山社稷,绝对不能开玩笑。
稍有差池,就是又一场腥风血雨的恶战。
“老臣明白。”杜松应了一声,退出殿去,赶往立政殿请皇后了。
刘骜望着大殿之下跪着的平阳公主,到底于心不忍,叹了口气道:“平阳,平身吧。”
平阳公主心虚,此时哪里还敢坐着享受,连忙道:“皇兄,臣妹还是跪着心里踏实。”
“罢了,起来坐着吧,等皇后来了,一切自然知晓。你就这么一直跪着也无济于事,该发生的已然发生,朕虽尚且不明真相,可也能够猜出个一二来。坐吧。”刘骜揉了揉眉心,本来觉得自己这小妹妹还算乖巧懂事,却不想,这闹出的事情比谁都棘手。
且现在他就按照平阳已非处子之身做打算,那他又该如何跟西域交代?
他已经答应了将平阳嫁给西域单于,两国和亲,共促‘秦晋之好’。
可现在呢?他怎么跟布格里说?
难道要说:我妹妹已经被人睡了,嫁不成了,要不然你替单于看看,相中了哪家的姑娘,送给你们?
如果平阳早一点告诉自己真相,他大可以不去应允布格里此事,那便也就罢了。
可偏偏现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若不是曹美人昨夜告诉自己平阳公主可能早与他人有染,他到现在还被蒙在鼓里。
刘骜想要唉声叹气,可转念一想,这事儿其实自己也脱不了干系。
平阳已经到了出嫁的年纪,可是先皇病逝,自己又一直因为朝政烦心,所以根本不曾替她考虑。
如果早一点将她许配人家,怕是就不会发生今日的事情。
立政殿内,余香刚刚换好衣裳,便见门外杜松走了进来。
完了,她以前还挺希望看见杜松这张脸的。
可是现在她发觉一看到这张脸,就预示着没有任何好事发生。
而且这些厄运,还大多出自于那位曾经让她爱得欲罢不能的皇帝夫君。
“杜公公来了。”还没等杜松说话,余香便主动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