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对她不太放心,老胡说话仍然带着些许保留。
“我想要叫他们出来,问一件事。”
“你教给我吧,我去帮你办。”
老胡有点不知道怎么和阮秘书相处,虽然她表面看起来和自己井水不犯河水,但是实际过程上免不了交错,厉少也不止一次提醒过他要时刻注意,尽量满足阮昔的需求。
而叫佣人过来询问?在需求里吗?
他的谨慎让阮昔笑了笑,“我喜欢亲力亲为,如果你不放心,我可以去找厉总说。”
这么小的事情闹到厉少那里去?
老胡跟了厉少这么多年,知道他很讨厌私人时间被打扰。
尤其是这种鸡毛算皮的小事。
厉家的佣人由管家在调度,而保镖都是由他来管理。
如果阮昔要插手,那就一定要征求管家的同意,他想了想,去找管家把佣人全部集合起来,聚集在大厅里站好,然后对着坐在偏厅里饮咖啡的阮昔交待,“人已经都叫来了,阮秘书有什么事可以说了。”
阮昔抬眸微笑。
将杯子里的咖啡饮得涓滴不剩,起身,走到客厅。
佣人们全部站在一起,统一的服饰,表情各异,光是视觉上也挺壮观,她眯起眼,不确定叫她送睡衣的人在不在里头,清了清嗓子,“我叫你们来,是有一件事要说。”
清脆的声音回荡在偌大的客厅里,经由大理石地面传来回声。
气氛沉默。
阮昔知道这些都是厉家多年来信任的佣人,她才刚来,对他们也没有一定的了解。
如果李沐意在这里,会建议她用收拢的手段,可是她并不想这么做。
厉家只是一个驿站,只是一个过程,并不是结果。
她的重心应该留在风行大厦。
举目四望,众佣人虽然脸上的表情各异,但是规矩良好的没有碎碎私语,看得出都是因为老胡和管家的压势,这也已经足够了,阮昔已经不想追究刚刚被骗的事情,只想把事情弄得越简单越好。
“我不喜欢别人在背后搞鬼,有什么事直接冲着我说!”
说完。
阮昔转身走了。
过了一会儿,众佣人仍然站在原地。
阮昔是走了,但是管家没有说话,他们也只好在原地站着待命。
一个年长的佣人不以为然,撩了眼皮低声抱怨,“真把自己当成女主人了,还冲着我们发脾气呢。”
旁边的佣人连忙让她住口,“这可是新请来的阮秘书,你别乱说话。”
那老佣人完全不为所动,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在这个家,我们只用得着听听厉少和管家的话,她算哪棵葱!”
“毕竟是厉少的客人,你也不能这么说。”
“一个秘书而已,还算不上一个客人。”老佣人在厉家做了很多年了,以老卖老,特别看不上漂亮的女人,总觉得一个个都是居心叵测来勾引男主人的。
“嘘!”
她实在太口无遮拦了,旁边的佣人吓一跳地躲开她。
生怕被她给连累了。
“看你那胆子,又没人听见怕什么!”
在她们看不到的地方,厉爵修身长玉立,两条长腿靠在精致的栏杆上,漆黑发丝仿佛迎风飞舞着,狭长的双眸在空气中撕裂般扯出一条长长的裂口,站在他身后半步远的老胡敏感地察觉到了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