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
“说得好听,就是想骗老子的钱,老子一拳打死你个黑了心的杂种!”
钱卫兵一口臭烘烘的老痰,射在吴伦医的胸口,浓绿浓绿的,散发恶臭,
齐楚看得一清二楚,是往脸上去的,但吴伦医人虽年纪大了,但反应倒是快,直接躲开了,真是可惜······
“爹!”
钱雨拉不住上头要打人的钱卫兵,突然跪在地上,不停磕头,喊道:“你要是不看病,我就跪在这里不起来了,京城那边我也不回去了,不把你的病治好,挣钱有啥用啊。”
“······”
钱卫兵瞪着眼,喝道:“你起来,别跪!”
钱雨不听,嚎啕大哭。
齐楚嘴唇动了动,刚要开口说话,王寿瞥了过来,只好闭嘴,他相信王寿不会害他。
听人言,吃饱饭。
齐楚很有这种精神。
结果证明,他没有陷入吴伦医的圈套,全靠王寿现在的提醒。
钱卫兵的心不是石头做的,他的身体状况,他自己心里清楚,父亲就是因为鼻咽癌走的,也是五十多岁,年纪轻轻就没了。现在轮到他了,他和父亲一样,喜欢烟酒茶,三样不离口,所以活该倒霉。
但女儿不同,女儿是读书种子,有本事考进京城去给人当翻译,有文化有本事,以后肯定能过上好日子。
他不能拖累女儿,下定决心不花这个冤枉钱,江城医院的水平他清楚,父亲都治不好,这才二三十年过去,又能有什么变化?
可女儿这般哀求,钱卫兵不可能视而不见,再硬的心也要软下来,“好,俺治。”
钱雨高兴地擦干净眼角的泪水,抱住父亲,眼泪止不住地淌,但脸上却笑得很开心,“爸,那咱们一定能治好。”
吴伦医见计谋得逞一半,迫不及待地催促道:“钱老哥,钱雨,那就快让王教授和齐楚看看吧,他们一定有办法的。”
“吴院长,多谢你的帮助了,我帮你擦干净吧,”钱雨拿出一张手帕,就要帮吴伦医拭去胸口的浓痰。
钱卫兵拧过头去不看,想必心里很是难受的,为了自己的病,让女儿这样低三下四地做人。
吴伦医笑了笑,“这点小事算什么,不用你,你要配合王教授和齐楚,他们两个才是你爹治病的关键。”
“我哪儿还有点事,就先走了。”
说完,吴伦医便退出了专家室。
王寿和齐楚全城冷眼看着,并不是搭话,直到吴伦医走了,王寿才对齐楚道:“这件事和你没关系,你也走吧。”
齐楚还没明白王寿的意思,钱雨却听到了王寿的话,连忙说道:“王教授,齐神医,我爸的病······是不是,先帮我们看看。”
王寿见钱雨如此着急,也不让齐楚走了,先让钱卫兵和钱雨都坐下,让后慢条斯理地解释起来,“你父亲的病,现在情况比较严重。我和你实话实话,现在除了动手术以外,没有别的办法,而且就算是手术,也不能保证一次性就把病灶给切除掉。”
“我相信你也不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话了,所以你要明白,完全治愈是不可能的,当然,我们还是要积极治疗,相信才有希望。”
“按照正常的治疗过程,得先办理住院手续,观察两天,再做个检查。等我们讨论好,拿出意见后,是否要手术,再给你答案。”
钱雨听明白了王寿的意思,治疗是可以的,但结果无法保证,痊愈更是没有什么希望,相信奇迹,倒不如拿块豆腐撞死自己算了。
她见一旁的齐楚面色平静,泰然自若,立马看向齐楚,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乞求道:“齐神医,你一定有办法吧。吴院长可是在电话里说了,你连那些瘫痪了好几个月的植物人都能治好,植物人我听说过,能治好的都是奇迹,你一定有办法吧。”
齐楚看向一旁的坐着不动的半秃顶男人,然后又看向面前这个面色焦急,发丝凌乱的女人,心里有同情,也有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