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
如意楼。
三郡捐粮的事在京城掀起巨大的讨论度。
自有那自发宣传的,在茶楼酒肆、街道码头给京城百姓慷慨激昂的讲述。
如意楼的说书先生也不说书了,只说当年湘河救灾。
“……所以这事儿啊,朝廷征粮征不上来,要不是七皇子,两边打仗的将士饭都要吃不饱喽!”
有那些胆子小的,自然不敢议论皇室权贵,只小声的跟朋友讨论。
“要我说,七皇子从功绩、能力各方面看,不都比其他皇子强么?”
“是啊,也就是前些年身体不好,加上又是陛下最小的儿子,建府上朝最晚,才慢了他那些哥哥一步,不然,现在朝廷上地位最稳的人,说不定是哪位呢……”
如意楼聚的是雅客,讨论这些的大多都是官宦子弟,要不就是对朝政现状关心的文人士子。
“等七皇子回来,你说他会不会…圣上…储君……”
低低的私语声泯灭在唇齿间。
但是奚子行知道,这些人在说七皇子对于储君之位的竞争力之强,恐怕会一跃成为几位皇子之最。
他站在二楼楼上往下看,眉头却不自觉皱起来。
他高兴越来越多的人发现他所选之人的光芒,但此刻的京城对小七来说却像个沸腾的油锅。
鲜花着锦,烈火烹油。
处处都是夸赞之言。
看似花团锦簇,其实波涛暗涌。
奚子行招来店小二,将腰间的钱袋子塞给他,嘱咐了店小二几句。
店小二喜笑颜开的下去了。
没多久,下方的说书先生就下来了一趟,再上去的时候,就不说湘河救灾的事了,和往常一样,说起话本故事来。
如此一来,跟风讨论捐粮之事的人,纳闷两句后便不再参与讨论。
奚子行这才离开如意楼,径自去了方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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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太傅这些时日,上火颇为严重。
奚子行到的时候,这老头穿着竹衣吗,正含着冰块,用冰镇下嘴里的火疮。
他拱手道:“见过太傅。”
方太傅:“小奚来啦,坐坐。”他直起腰来,递给奚子行一把蒲扇,“喏,凑合用吧。”
“您倒是坐得住。”
奚子行接过扇子扇了扇。
“我这不是都上火了吗,”方太傅叹了口气,“急也没用,谁也没想到,湘河三郡会在这个时候推他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