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长安看着大哥,好像看着一个陌生人一样。
她一小就在外求学,与家里人并没有接触得太多,只有寒暑假才会在家,但那时,其乐融融一大家,倒也看不出什么,她一直知道,自己的妈妈不太喜欢薛长生,毕竟那是爸爸对妈妈背叛,才生下的孩子。
薛长安也不喜欢那种感觉,但是,她更多的,是对男人的失望,她一向尊敬的父亲,竟然于情上不忠,这让她很是伤心了一阵,但是,她这个女孩子,并不是其他女孩子那样的,她难过一阵后,就把这整件事不再记在心上了。
罪不及子女。
薛长安从来没有因此,而恨过薛长东。
所以,当刚刚自己的妈妈时小兰恶狠狠地说出对薛长东的咒语一样的恶毒语言后,她是十分的震惊的。
为什么,这样恨一个家人。
在薛长安这里,薛长东就是她的二哥,不折不扣的亲人。
她没想到妈妈会那样,而现在,望着自己的亲大哥,听到他的埋怨之语,薛长安同样是震惊。
一向老好人,对外人都面慈心善的大哥,竟然对着薛长东也如此的冷漠。
“大哥,我虽然一直在国外,但是,我并不是对咱们家的生意,一点不知晓的!”薛长安说道。
薛长庚听了,怔了下,随即笑道:“是,我知道,我们都知道,爸爸就指望着你呢,我呢,从小就笨,不会做生意,三弟长生又天生不受约束,也不是能做生意的料。咱们家,也就只有你,有脑子,有见识……以后的薛氏,就靠你了!”
薛长安笑了笑:“大哥,您太抬举我了,不过,我的意思不是这个,我喜欢做生意,但你与爸爸,像押宝一样,对着我,也让我压力很大,我也觉得有些难!”
薛长庚说道:“不用有压力,我们都看好你的,你尽力就好!”
薛长安点点头:“我知道你们一味的宠爱我,但是,我想说的是,我虽然在国外,但是,也听到关于国内,咱们薛氏的一些消息,毕竟现在互联网这样的发达,想知道什么,用点心,都可以查到!”
薛长庚点点头,这是真的,只是,他不知道为什么妹妹的脸变得严肃,更不知道妹妹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薛长安说道:“我在国外,听到咱薛氏的生意最近几年越来越好,在海外的口碑也一样好,这都让我骄傲,但我也清楚地听到了一些声音,那些人,嘴里说的薛家人,都是薛长东,也就是二哥,他们无不对他交口称赞。”
“那些洋鬼子知道什么?”薛长庚有些不自在。
“不,他们知道。”薛长安说道:“我习惯于看一些真实的报表,那些最能体现一个企业动态与实力的报道与报表,我都认真的看完,并分析了!”
薛长庚点点头:“妹妹太辛苦了!”
薛长安摇摇头:“我不辛苦,我只是了解了一下,而近几年,在外媒,在我知道的一些商业圈子里,做为薛氏的代表者,二哥薛长东,越来越多地出现了。我第一次看到二哥的名字,出现在美国一家十分权威的经济类周刊,通篇都是在介绍中国的一位年轻商人。他就是mr,薛,也就是二哥,你不知道,当时我看到这一期的周刊时,心里有多么的高兴与骄傲!”
薛长庚的不自在加重了:“你是说,老二的名声,在海外已经建立起来了!”
“对,海外有好多人,知道二哥的!”薛长安说道。
“哼,没想到,还有这样的事!”薛长庚说。
“是,我很骄傲,他是我的哥哥!”薛长安笑道:“我有的同学,称他为英俊的中国男人!”
“啊,你好像,对你二哥印象很不错啊!”薛长庚面露尴尬,说道。
薛长安笑了下,再不就此事讨论了:“哥,我去看看二哥,你有什么事,就去忙吧!”
薛长庚点点头:“你去吧,前面走,左转,尽头的病房,就是你二哥的病房,现在,爸爸在那里,你去吧!”
薛长安应了,便转身走了过去。
待得妹妹走远了,薛长庚才啐了一口:“都说这人不能死学习,我看这人是学习学傻了,老爸一门心思,把宝押她身上,我怕是要失败了!”
在薛长庚的心里,妹妹这纯属是吃里扒外的行为了,都不知道谁远谁近了,竟然帮那个薛长东说话。
薛长庚本来对妹妹还抱有希望的,现在,希望一下子落空了,他感觉,这个妹妹,不是学傻了,就是脑子有问题。
一个私生子,她竟然有替他说话,为了那个薛长东,她竟然挟枪带棍地抨击他这个亲大哥,这不是学傻了,是什么,白学了十多年,差一点二十年的生涯,都扔到了那里,回来,成了个六亲不认。
薛长庚摇着头,不满地走开了。
薛长安按着薛长庚的指示,很快就找到了薛长东的病房,她轻轻的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一声轻轻的:“请进~”
竟然是个女孩子,薛长安推开门走进去。
这是个套间,看样子,是这个医院,最好的病房了。
在外套间,站着个女孩子,正在倒水,听到动静,她扭过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