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旬一脸好奇,看着薛长东,看了又看,又看闺女:“我怎么感觉,他有些眼熟呢?”
赵嘉宝与薛长东,都有些好笑,怎么会不眼熟呢,薛长东在这个圈子里,混的时间久了,便是不认得他本人,也听过他的薛二少的名号,更会在正式或非正式的媒体上看到他的新闻。
“叔叔,我叫薛长东,我是嘉宝的朋友!”薛长东忙着先自我介绍。
赵旬听着点点头,他又想了下,眼睛突然亮了一下,随后,他向着女儿使着眼色,其实薛长东也看到了,但是,他只装做看不见。
赵嘉宝走到父亲身边,看着父亲,“爸?”
赵旬向着她小副度地摆摆手,示意赵嘉宝低下头去。
赵嘉宝低头,凑近父亲,赵旬小声地说道:“宝宝,我突然想起来了,薛长东是谁了,他是薛氏的继承人,薛家老二,对吧,其实我以前见过他,但是,他应该不认得我啊,咱也跟他打不上招呼啊!”
赵嘉宝听着父亲小心地压低声音,说上这么一大段,竟然没有跑题。
“对,就是他!”赵嘉宝小声的忍住笑说道。
赵旬听赵嘉宝的回答后,他略有些紧张,赵嘉宝站直身子,“爸,太晚了,你睡吧!”
赵旬客套地说道:“薛二少还在这里,我怎么好去睡觉!”说完,他还有偷偷地看了薛长东一眼。
赵嘉宝看薛长东还坐在那里,她就有些急,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薛长东还没有明白什么意思。
赵嘉宝只得直接说道:“二少,时间不早了,您是不是要回去了?”说完,她向着薛长东眨了眨眼睛。
薛长东只觉得好笑,但他还是礼貌地起身,与赵旬握手道别,“叔叔,您好好养病,我有时间,再过来看您!”
赵旬也刻意地与他客套:“谢谢您百忙之中,还过来看我!”
说完,他向着赵嘉宝说道:“宝宝,送送二少!”
赵嘉宝忙应了,她跟在薛长东的后面,出了病房。
出了病房,两个人都有些松了口气的感觉。
但他们谁也没有说话,直到走到了电梯口上,离着病房门远了些,薛长东才说道:“看来,你爸的问题还不小,不过,好在是苏醒了,这就是最好的了,之后的,可以找原因慢慢治!”
赵嘉宝点点头:“现在也只能这样……”
电梯很快上来了,薛长东站到里面,回头:“那再见了!”
“嗯,好的,再见!”赵嘉宝说。
她这时才有认真看了看薛长东,他穿着休闲,没有平时的派头,电梯门就要关上了,他却突然一伸手,让电梯门又重新打开。
本来都要转身的赵嘉宝,有些奇怪地看着他:“二少,怎么了?”
“你累不累,要不要我换换你?”薛长东语出意外。
赵嘉宝以为自己听错了:“二少,您说什么?”她实在是没有明白他的意思,他说提要换自己,他要陪床吗?
薛长东刚不过一时激动,因见着赵嘉宝黑眼圈严重,人也没有往日的光彩,蔫头耷脑的,这才出口一问,问出来,他就后悔了。
“我说,不然,我晚上在这里陪着你爸!”薛长东硬着头皮说道。
赵嘉宝后知后觉一样,反应过来,才说道:“不用,不用,他与你不太熟,怕他晚上见不到我,会急!”
薛长东刚不过是突发奇想一样,他其实也知道,那是行不通的,于是,他也不坚持了,不好意思地点头,让电梯门关上了。
电梯门一关上,知道赵嘉宝再看不到了,薛长东捶了自己一拳:“说什么呢,没经过大脑,哪里让你献殷勤呢!”
世人并不知道薛长东的身世,还以为,他也是含着金匙出生的贵少爷呢,可实际上,他十八岁之前,过得是颠沛流离,尤其是妈妈方晓莲死的那一年,他更是经历了人间冷暖。
方晓莲原是芭蕾舞演员,为人清冷,年轻时,被薛长东的父亲薛欧风花言巧语所骗,并不知道他早已取妻生子,就与他在了一起,直至生下薛长东,方晓莲提出结婚,薛欧风将实情说出。
那时,方晓莲才知道他的身份,之前,只以为他是普通的职员。
薛欧风追方晓莲的时候,从来没有暴露过他的身份,方晓莲不过是学校家里,舞蹈室三点一线的年轻女孩子,还有些自持清高,与同学们走得都不近,她哪里能觉察出特意要瞒着她一切的薛欧风呢。
知道真相的方晓莲,曾想过打掉孩子,但是,医生的忠告,劝她打消了那个念头。
孩子已经五个多月了,有胳膊有腿了,她舍不得,而且医生还说,她这是头一胎,如果头一胎做了人流,怕以后会成为习惯性流产,就不好怀孕了。
方晓莲一时心软,就给了薛长东一条命,但也是毁了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