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少激动,凯恩·费洛奇盯着那道背影,他是一个优秀的猎人,他一向很自律,但今天,此刻,他不要坚守这该死的自律!
他要放纵一回!
他说她是赌徒,但此刻,他自己,才是那个赌徒。
在那道背影即将消失在门口的那一刻,男人一个健步,冲了过去,猛然抱住那道背影。
简童蓦然一僵,紧紧抿着嘴唇,垂在身侧的手掌,倏然紧握……推开,她不习惯别人的亲近。
脑海里对自己下达着指令。
令行禁止。
她是一个合格的实行者,便要脱开身后那道宽厚的怀抱……温暖,毋庸置疑,凯恩的胸膛,散发着热度,曾是多少个岁月里,数着日子的那些岁月里,她曾渴望的温度,不一定要是固定的谁,谁,都可以。
但而今,在那数千日子里,她已经不习惯与别人亲近。
何况,还是这个人。
“我承认我卑鄙,但简童,请你走出名为过去的那个囚笼。”
再三提及“囚笼”,她莫名的烦躁,甚至于恼羞成怒:
“什么时候有过囚笼。
什么时候我又活在过去。
凯恩先生,你怕是有幻想症。
根本,没有什么名为过去的囚笼。
你看我,现在活得很好。”
她恼怒,呵斥道。
剧烈地挣扎,要从那宽大的怀抱中,挣扎而出。
“我听不懂你的话,我只知道,我现在活得很好。”
“活得很好?真的吗?简童,你是一个自欺欺人的骗子!你真的活得很好吗?简陌白的病,你家里人的那些事情。
简童,你敢说,你活得很好?”
男人忍不住口不择言,话出口,便猛地住嘴了,他强迫自己冷静,闭了闭眼,再次睁开,却触及那一头长发,眸光烁了烁,忍不住脱口问:
“真的没有活在过去吗?
那你为什么要留这一头长发?你等谁?
等沈修瑾吗?
他就有那样好?”
简童面色倏地惨白,血色以肉眼可及的速度,飞快从那张小巧的面庞上抽离得一干二净。
“放开!”
慌了、乱了,失了分寸了。
逃。
逃吧。
逃开,就好了。
逃开,就忘记了。
看不见,听不见,就不会失序一样混混沌沌,就不会窒息一般胸口闷疼。
她这样想,这样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