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自山路上冲下来,就好像一道小小的瀑布。
厉刚、赵无极、屠啸天、海灵子,在山路的分岔口停下。
赵无极叹了口气,道:“这场雨倒真帮了他们不少忙,非但冲走了他们的足迹,连他们的味道都冲掉了,我们就算带着猎犬,只怕也追不到他们。”
海灵子冷冷道:“他们还是逃不了。”
屠啸天道:“不错,这种路连我们都走不快,何况沈璧君?何况她还带着个重伤的人。”
他笑了笑,接着道:“我们这位连夫人的功夫,大家自然都清楚得很。”
赵无极道:“但至少我们现在就不知道该往哪条路上追。”
厉刚忽然道:“分开来追!”
赵无极沉吟着,道:“也好,我和海道长一道,厉兄……”
厉刚道:“我一个人走。”
这句话未说完,已展动身形,向左面一条山径扑了上去。
赵无极、屠啸天、海灵子,三个人站在那里静静地瞧着他身影消失。
屠啸天悠然道:“这人的掌力虽强,轻功也不弱,脑袋却不怎么样。”
赵无极笑了笑,道:“你是说他选错了路?”
屠啸天道:“不错,沈璧君和萧十一郎绝不会从这条路上逃的。”
海灵子道:“怎见得?”
屠啸天道:“因为这条路比较好走。”
他又解释着道:“一个人在逃命时,反而不会选好走的一条路的,总认为若向难走的一条路逃,别人也就很难找到。”
赵无极笑道:“不错,每个人都难免有这种毛病,我只奇怪,厉刚也是老江湖了,怎会想不到?”
屠啸天望着自雨笠檐前流落的雨水,忽也笑了笑,道:“还有件事,我也始终觉得奇怪。”
赵无极道:“哪件事?”
屠啸天道:“厉刚人称君子,不知也做了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被萧十一郎发觉,所以才非要将萧十一郎杀死不可。”
赵无极笑道:“他坚持要一个人走,只怕也是生怕萧十一郎在我们面前揭穿他的秘密吧。”
萧十一郎似在思索着,沈璧君就又问了句:“什么机会?”
萧十一郎道:“他们猜不出我们往哪条路逃,一定会分开来搜索。”
沈璧君道:“嗯。”
萧十一郎道:“厉刚生怕我在人前说出他的秘密,一定不愿和别人同行。”
沈璧君道:“但赵无极、屠啸天和海灵子呢?他们三个人最近就好像已黏在一起似的。”
萧十一郎道:“但这次他们一定也会分开。”
沈璧君道:“为什么?”
萧十一郎笑了笑,道:“能杀了我,是件很露脸的事,谁也不愿别人分去这份功劳。”
沈璧君道:“可是,他们难道就不怕一个人的力量不够么?”
萧十一郎道:“他们知道我已受了重伤,已无力反抗。”
沈璧君道:“但我却没有受伤。”
萧十一郎又笑了道:“你以为你的武功和他们差不多?”
沈璧君咬着嘴唇,道:“我只知道他们四个人,无论谁也不敢跟我交手。”
萧十一郎叹了口气,道:“他们怕你,因为你是沈璧君,是连夫人,并不是为了你的武功。”
沈璧君又不说话了。
萧十一郎道:“但他们还是算错了一件事。”
沈璧君道:“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