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仙家都呆呆地看着他。
“行行重行行。团圆日较少,三十三天觑了。离恨天最高;四百四病害了,相思病怎熬?此生缘来是缘浅。不堪幽梦太匆匆,愿来生……”
天籁之音还萦绕耳畔。
轻步曼舞,闲婉柔靡,娇媚的身影仿佛就在眼前。
如玉的脸上,甜甜的笑……
“愿来生……”
来生。
月树上的花迎风绽放,摇曳,这是只剩下一个人的红尘。
今生已无可挽回,可就算剩下一个人,这段情,他也要去守护,用自己的命,去换霓裳一个来生,换霓裳下一世的幸福,无怨无悔。
身上澎湃的灵力散去。
四周,无数的兵将面面相觑,一拥而上将他制住。
……
天庭的次日,凡间的次年,六十万天河水军兵临南天门外,擦亮了兵器铠甲,弩上箭,弓满铉,擂起战鼓,叫阵。
只等一场恶战。
二十万南天门守备军龟缩在南天门里,不敢应战。
分散各地的四十万天军紧急驰援。天庭的盾与剑,整整一百二十万大军于南天门外摆开阵势,对持。
一边士气高亢悍不畏死,一边唯唯诺诺士气低迷。
这是谁都不敢想象的结果。
天河水军提请奏折,要求释放天蓬,还其元帅之位,处死乱臣贼子太白金星。
玉帝派出特使,以赦免他们的罪为条件要求天河水军撤回驻地,圣旨被当着特使的面烧毁。“杀谗臣,清君侧”的呼喊声直通九霄。
坐在灵霄宝殿的龙椅上,玉帝呆呆地注视着放置在桌面上琉璃盏里微微颤动的水,无声地叹息着。
“莫不是,真把朕当成凡间的昏君了?”
他无奈地笑了。
“这局势,怎就变成这样了?”
事到如今,只要敢动天蓬,那么无论战果如何,天庭都势必失去这把最锋利的剑,犹如自断右臂。
而就在此时,灵霄宝殿上却依旧在为天蓬而争论不休,争论的内容,不是是否释放天蓬,而是该给天蓬罗列多少罪名。
没有人会相信凭六十万天河水军就能攻破南天门那天铸的法阵,他们所在乎的,只是如何迅速消灭自己的政敌。
看着那些仙家的嘴脸,玉帝只能苦笑。
“陛下,这天蓬月树花开已是不争的事实,当按例贬下凡去!”
“陛下,那日天蓬殿上之举早已是欺君罔上,论罪当诛!”
“陛下,天河水军谋反,依如今所见,那天蓬早有不臣之心,当立斩以震慑三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