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浅安伤感三秒,自以为很有领导范儿地关心陈宝道:“喜酒少不了你,不过菜肉还是少吃点,小心胖成康师傅那样儿。病从胖中来,回头你也劝劝康师傅。”
闻言瞬间欣慰全无的陈宝:“……”
心里疯狂呕血:放屁!康德书都快胖成球了怎么不见生什么病?康德书真病从胖中来他指定得乐!
像陈喜还能忍,像康德书那老龟孙不能忍!
女大十八变也是放屁!
念六姑娘半点没变,还是那么叫他看不上!
不过看不上归看不上,殿下选中的正妃他就是吐着血也得敬着。
陈宝纠正过的心态没崩,端着完美假笑躬身告退,扭着圆润腰身半道遇上陈喜,变脸那叫一个快,吊着眼角哎哟道:“可不敢劳动陈公公,杂家这就回皇子所,陈公公别忙乎了。”
陈喜见惯大太监们的阴阳怪气,笑脸半点不改,“哪敢当陈爷爷一声公公呢!小的伺候您出去?您这是代殿下回京请期来了?”
陈宝见他识趣,满意地换了腔调,“你小子运气不错,跟对了主子。别急着奉承你爷爷,过几天你做了六姑娘的陪嫁,且有孝敬你爷爷的机会。”
陈喜点头哈腰,心里不禁琢磨:过几天?难不成六皇子一回京就立马成亲?这婚期不会太赶吗?
他听话听音,送走陈宝忙飘去绮芳馆,可惜没能见着念浅安。
此时念浅安正带着远山近水,抬着小箱笼去隔壁三房,错眼瞧见路上来人,边行礼边喊人,“孔夫人,舅母。”
方氏笑着颔首致意,孔夫人大方氏亦是满脸慈爱,托起念浅安笑道:“六姑娘这是给秋然送添妆来了?倒是巧,咱们娘儿几个赶到一块儿去了。”
她和方氏感情好,又是念秋然的义母,昨天参加完念浅安的及笄礼后,干脆由方氏陪着一起借住候府客院,今天添妆明天吃喜酒。
念浅安对大方氏颇有好感,顺势挽着大方氏,嘴里虚应闲话,心里不无感叹。
大方氏不愧能嫁进孔家嫡房做主母,待人接物真心没得说,讲规矩但不讲死规矩。
自三年前进京认义女后,每逢年节生辰,绝不少念秋然单独一份礼,对念秋然不比亲生女儿差多少。
连不怎么喜欢方氏的安和公主,都对大方氏礼遇有加,可见大方氏人品如何。
心肠也剔透,自嫡女嫁回山东,嫡子考中进士在翰林院任官后,就举家定居京城,却只和亲戚打交道,并不奉承高官权贵,也鲜少和衍圣公那一房走动。
念驸马说,大方氏这样的做派,才是真正的清贵人家。
念浅安也喜欢大方氏,一路说说笑笑跨进三房,正见柳姨娘扎手扎脚地走出念秋然的闺房,瞧见她们忙畏缩行礼,急忙避了出去。
刘家无妾无庶出,孔家也有个四十无子方可纳妾的家规在,方氏和大方氏自然看不上柳姨娘,只对视一眼暗暗摇头,扬起笑脸进了屋。
周氏谢过二人添妆,少不得另外张罗茶点招待。
内室里只剩姐妹俩,念浅安想着柳姨娘出去时抱着的包裹,又想到周氏一闪而过的不屑表情,不由挑眉道:“柳姨娘又哄走你什么好东西了?”
她没少来三房找念秋然玩,发现柳姨娘很能坑女儿,用的花的穿的坑起来贼顺手。
“不过是几件旧衣裳旧首饰,姨娘想送出去贴补柳家罢了。”念秋然微露苦笑,更多的是茫然,“六妹妹,我……我明天就要成亲,就要嫁给郡公了?”
这是传说中的婚前恐惧症吧?
念浅安立马将柳姨娘丢到脑后,轻声哄念秋然,“小透明别怕,啊?小三哥就是个直爽的大男孩,你拿他当七弟看就是了,他也就比七弟长得高点壮点年纪大点,本质上没差。他要是对你不好,你就揍他!当七弟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