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清脆的声音,落在安静庄严的寝宫内,把本就胆小的宫女惊的更是浑身哆嗦,头低得更下面了。
哒,哒,哒,上座,稳而沉重的脚步声夹杂着高人一等的气息逐渐袭来,在宫女还没有思想准备的时候已经包围了她。
太后就站在她的左边,而秦公公则是站在右边。宫女被夹在中间显得脸色苍白。
太后一甩手,秦公公立刻笑盈盈的递过去手绢,太后一般擦拭着手上的茶水一边冷冷的盘问宫女“你在端妃身边伺候也有些年头了吧。端妃的一颦一笑你应该都清楚得很吧,这次端妃叫你出宫目的为何呀?”
“太,太后,太后,奴婢,奴婢不知。”宫女弱弱回应。
“胡扯!她叫你出宫办什么事你会不知道,不知道你还出去干嘛!小丫头,你不会骗人就最好不好说谎,尤其是对哀家说谎,后果是你十颗脑袋都想不到的!”冷傲的声音忽然变得更加犀利,如同一把悬在头上的利剑,一不下心便可能丢了性命。
宫女太紧张了连谎话都编漏了,没法子,只好和盘托出。端,端妃娘娘,奴婢对不起您了,奴婢也是为了活命,您可不要见怪。
宫女闭上眼睛默默的祈祷着,虚汗直冒,怯生生的交代“是,是端妃娘娘叫奴婢去请孙小姐的爹娘。”
“请他们来作甚?”一听这话,太后忽然眉头紧促像是被人抓住把柄一样十分的敏感,目光闪烁的扫了一眼秦公公,秦公公也是同样的表情看向太后。
宫女不做声,太后急了,半蹲下身一手狠狠掐住宫女的脖子咬牙切齿的盘问道“说!端妃叫他们入宫是什么意思?别告诉哀家你不知道,你可是她的贴身侍女,端妃的大小事务都是你在处理你会不会知道!”
“太,太后,呜呜……奴婢。奴婢真的不知道。奴婢也是听命办事,主子们不说的事情奴婢岂敢多嘴。太后饶命,太后饶命啊。”宫女被冷不丁的一双手掐住脖子,早就吓的嚎啕大哭。眼泪鼻涕一大把顺着脸颊流淌下来,不偏不倚的落到太后手背上,把她那粉都弄花了。
太后眼露厌恶,目光狠狠扫向丫头,然后大手一挥打了宫女几个嘴巴子“臭丫头。真是活腻了!”
眼力劲极强的秦公公赶忙又递上手绢给太后擦拭,随后又恶狠狠地给那宫女补了几脚,替太后出气。宫女被踢的爬不起来,想肉卷一样滚在地上,一个劲的哭泣坑求也得不到任何人的恻隐之心。
“罢了罢了,这种贱婢,可别脏了自己的脚。你给我滚出去!把端妃要的人给哀家请来,若是做不到,你就别想活着回来了,滚!”太后狰狞着面容怒冲冲的对着宫女吼道。
宫女此时已经吓得三魂不见七魄了。听到太后这句命令,连滚带爬离开这里。
随后秦公公立刻吩咐门口的宫女打了水,然后他自己端到太后面前伺候太后洗手顺便屏退了所有人。
清宫内外顿然安静,太后把一只手伸入温水中任由秦公公给自己擦拭,另一只手则是挤压额头,模样略显疲惫。
“秦公公,你说端妃好端端的为何要让孙缔的爹娘入宫,目的是什么?”
秦公公欲言又止,想开口说什么忽然闭上嘴巴,摇摇头。笑着回应“奴才不知。”
太后斜眉冷笑,不屑的扫了秦公公一眼“你会不知?你这老狐狸可是机灵得很,在哀家身边伺候了这么久更是对哀家的脾气秉性甚至心事知根知底,你比哀家肚里的蛔虫还厉害呢。怕是哀家发怒所以欲言又止吧。说吧,哀家不治你的罪便是。”
太后可没兴趣与秦公公玩心机,拖着疲惫的嗓子开口道。
秦公公这才敢开口说话“是,奴才以为端妃娘娘如此着急又隐秘的将孙二老爷一家子请进来是想拿到令牌。她很可能也知道了令牌的事,毕竟那块令牌已经在江湖上传了很久,她知道也是在所难免的。”
太后点头“恩。哀家也是这么想的。之前哀家探孙缔口风的时候,这丫头说话支支吾吾的,很可能令牌不在她身上一直在孙老二身上。果真如此,叫端妃抢先一步得到令牌,再用令牌调集了兵马,那整个天下可就是她的了。不行,哀家可不准这样的事发生,一定要想办法阻止了才好。那宫女虽然胆小,但对端妃却是忠心耿耿,未免她一离开这里就忘记了哀家的命令。你还是派人跟上去为好,一找到孙老二一家,即可带回。”
“是”秦公公接到命令,立刻出去吩咐。
太后这才满意的抿嘴一笑,将纤纤玉手从温水中取出,目光冷厉嘴角上扬,看着自己的这双水滴满满的纤纤玉手。
这件事很快就过了几天,端妃一直在寝宫等待那宫女带回来的消息,可是一连过去了好几天也不见任何回应,就是飞鸽传书也没有。不知宫女是生是死可是路上出了什么事?孙家的爹娘可否还在,眼看着真相就要揭开了,可线索却在这一刻断了,端妃的心里好比万千蚂蚁再爬一样。
煎熬难过的神情使得整个人看上去憔悴苍白。
怎么办怎么办,不会真是出事了吧。若是如此,那该如何与珠儿交代,她若是知道爹娘没了会恨我吗,我们是不是就永远不能成为亲人了。
不,不能这样,她可是我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我不能让她恨我,这件事还是不告诉她吧。反正她入了宫也见不到爹娘,说不说都无所谓。
可是,可是……
端妃的心里七上八下的,这种昧良心的话使得内心里升起一种罪恶感,而这种罪恶感让她更加的心慌。不不不,纸是永远包不住火的,若是叫孙缔我隐瞒了这些,她会更恨我的。还是直说吧,或许说出来求得她的谅解一切会更好的呢。
端妃双手捂着胸口,六神无主的望着前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