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知道索沃尔有人觊觎得福,心里的警惕无以复加,如果不是担心欲盖弥彰,便会考虑用什么法子把他藏起来。这种时候,怎么能允许得福与之毒寡妇深入接触。
“她是改造人,融合什么基因、具有什么天赋都不知道。”牛犇严厉警告得福:“不要觉得你聪明,与真正的人斗心眼,还差得远。”
“我是人,是真正的人!”得福愤怒说道:“我也不会让那个寡妇觉得我在求她。”
“别想了,绝对不行。”
“那好吧。”看到牛犇态度坚决,得福怏怏不乐:“压力太大,你不怕她精神崩溃,破罐子破摔?别忘了那十万吨炸药。。。。。。你有没有考虑过后果?”
这番话令牛犇沉默下来,眉宇间神情稍显沉重。
片刻后,牛犇深深吸一口气,神情恢复漠然。
“黥面女人哪会轻易崩溃。她与我初次会面,那些柔软的、悲惨的话,只能看成是武器。”
“女人身上的事情不好讲呵,万一呢?”
得福笑容满面,眼里却没有一丝笑意:“树大招风,小心战后有人借机治你的罪。”
牛犇说道:“治罪从不会缺少机会,而是要权衡力量与得失。”
得福说道:“城里的人会恨死你。”
牛犇摇了摇头,说道:“你不懂他们。”
得福说道:“刀笔无情,倘若真的走到那一步,将来怎么都要记你个冷血残毒。”
牛犇说道:“声后名。。。。。。我不是圣人。”
平静的语调讲着极为冷酷的话。说到底,毒寡妇在城内埋再多的炸药,威胁最大的依旧是那些普通人,甚至可以说是她的“子民”,如果她面对的是道德君子、慈悲圣人,用这种法子或许有效。
如果遇到不计身后名的人,便也只是噱头。
至少目前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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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天色昏沉,雪花渐密,街头混乱得到控制。
白雪覆盖了一切,地面上的血水、泥水、以及昨晚留下的痕迹都没了踪影,城市变得如新的一样。街道两侧商铺照样开业,伙计、行人、客人,不时看到三三两两交头接耳的模样,并不显得特别慌张;就连那些“有损失”乃至死过人的商家店铺,也都尽力维持运转,实在没办法开业,门口也会竖个牌子,写上“内部整顿、择日重开”之类的话。
刚刚经历那样的一晚,此刻都还有零零散散的尸体被发现、运走,外人难以理解这里的人怎么能这么快忘记恐惧,仿佛没事儿一样。其实这不是什么稀奇事情,和监狱周边相比,西区人真正称得上“淡定”,以往那里每天晚上都打来打去,天一亮日子照样过,近来这种事情少了,反有些不习惯。
军营行动起来,与此同时,一辆辆铁甲巨兽驶出营房,分成无数支流到各个路口,工程车开始构筑工事,联机火炮安放在阵位,让人怀疑是否要打一场真正的战争。
面对这种状况,街头的人们收敛了不羁,只有胆大的孩子指指点点,其中最勇敢的人会朝军队发出嘲笑与谩骂。
昨天夜里缩在钢筋水泥工事中,如今凶手撤了才跑出来耀武扬威,这种行为的确称不上光彩,更何况消息已经传开,凌晨赶往孤山的队伍正在原路返回。
孤山有事。。。。。。城内一小部分人察觉到秩序溃灭的气息,正在用各自的办法寻找出路,至于那些找不到出路的人、随波逐流的人、和那些希望看到崩灭盛景的人,他们都在眼睁睁望着这一切,亦或吐两点口水。
“不得不说,这是一群坚强的人。”途中目睹沿途状况,林少武颇为感慨。
“真是一群贱种!”在车中望着街道两侧,独狼暗暗发誓。
不多时,车辆抵达监狱门口,独狼跳下来,直接把手谕拍到出来迎接的狱长怀里。
“人呢?”
“在里面。”
“审过了?”
“明二教官说这个人。。。。。。”
“别管他怎么说,把人带来。”
仅剩的那只眼睛里闪着凶光,独狼怒气上涌,喷一口浓烟,再恶狠狠吐口浓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