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柔儿坐在马车内,对与一个相处没多久人的分离情绪不大,这一路,郭盛安倒是叨叨个不停。
叨的是什么?
“男人没一个好东西,没得到时对你抱着神秘感,得到了,成了亲生了孩子,就嫌你老了,没感觉了,纳妾通房,一窝一窝往家里抬……”
“那些花言巧语的话,你可别信,都是忽悠无知少女的。就盯着你们不知世呢,谁知道往后会发生什么?他们有几分酒量,人品如何,上过几次青楼你都不一定知道。”
“总而言之啊,书信往来可以,千万别当真。你及笄后真想嫁,未免你说爹爹有成见,让你小妹去好好查查,看看他彭中彬成亲前有没有沾花捻草。”
噗——
郭柔儿笑出声,“爹,八字还没一撇呢。”
郭盛安:“防范于未然嘛。”
郭柔儿不反感。
在家中时,爹目光在三妹身上更多,其次便是小弟的功课,还有玉凤以及雪儿。
自己在临水村时跟着师父出诊,到了相如县每日也要到回春堂坐诊,加之自己是长姐,人懂事,很少获取到爹娘的关注。
偶尔,她会觉得在家中,自己是不是多余那个……
但那种念头一闪即逝。
爹娘不是不在意自己,只是自己太听话,也有自己的主见,不会给爹娘添乱罢了。
其实没什么不好。
本来爹娘就很忙,再抽出思绪放在自己身上,她怕爹娘累着。
回到相如县,郭盛安没将此事瞒着。
吃过饭食,沐浴更衣后,月娘单独将她叫到书房,说了些男男女女的事。
她不是第一次被普及这些,但这一次娘的说法……
怪怪的。
“娘不是看不起他复杂的家世,但你还小,千万别做出出格的事。女子身子尤为脆弱,若是没长健全就怀了身子,对你是种大伤害,他若真欢喜你,就该忍着……”
郭柔儿捏了捏眉心,有些无奈道:“娘,我和他现在连友人都称不上。”
甚至有些抵触彭中彬了,是他害自己在爹娘面前的印象坏了。
月娘:“我这不是和你爹一样,将最坏的结果分析给你听嘛。”
柔儿哭笑不得,这次在书房被亲娘念叨了许久,导致往后与彭中彬书信往来多了丝敷衍,间接斩断一朵还算不错的桃花。
人回到房间,就被雪儿拉至床上,旁边还有忍俊不禁的豆花。
雪儿将布匹当做刀刃,在她脖颈处比划,容色严峻,“说吧,什么来头。”
柔儿将布匹用食指指腹往旁边挪了挪,“二妹妹,你举着这玩意儿不累吗?”
不说还不觉得,一说,雪儿晃了晃微酸的胳膊,将布匹移交给豆花。
雪儿自己脱了鞋袜,往她床榻上一坐,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大姐姐真不错啊,去了一趟蜀郡,招惹了不少桃花?听说在那位新郎官家中,清晨天未亮,就有不少年轻儿郎来敲你厢房门?”
柔儿推了下布匹,也脱了鞋袜上床榻,才道:“你真羡慕,下次可以陪爹去看看,指不定敲你厢房门的儿郎比我的多。”
“大姐姐,你还没说那彭中彬什么来头。”雪儿转移话题道。
柔儿将对方家境和复杂人口提了一嘴。
雪儿叹息:“太复杂了,大姐姐你这样的人嫁进去,肯定被吃得骨头不剩。”
柔儿懒得去纠正自己与彭中彬关系连友人都算不上,解释、澄清了一路,没见爹娘有所改观,依旧防得很,仍然怕自家小白菜被猪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