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底,老房子的人就搬来了县上。
郭盛安想去帮忙的,但被大周氏制止了。
大周氏:“哪用得着你来?我们又不是没买奴仆。这搬货的活儿伤腰,耗身的,别把你累着,老了落下病就更不妥了。”
就在一旁努力搬重货的郭盛全:……
继续搬,权当锻炼身体了。
郭昌珉跟郭盛安念叨:“家里田让铁柱看顾得很好,家中也打理得井井有条的,你就放心,少回来两趟,不管是马车还是驴车,坐久了都累人。”
郭盛安应和了两声,待东西都搬上马车和驴车后,三车一同往相如县行驶。
今日也是私塾休沐日。
玉轩和曼儿回来了。
曼儿走得慢,要同七大姑八大姨挨个儿打招呼,再不济也要聊上两句,才在一旁闲着无事做伫立的玉轩不耐烦之际,收了劲头,甚至念念不舍收尾:“婶子,等我下次有空了串门啊!”
“哎好,玉满啊,你慢点!别跑摔着了!”
曼儿见小弟闷头往前走,也不打招呼,她闻出不一样的味道,探头道:“小弟,你是不是生气了?”
“你怎么同谁都有话说!”玉轩顿足道。
曼儿眉毛纠结了下,喟叹:“你不懂啊,私塾那些小娃娃,在夫子的教导下,只能憋出几句之乎者也,虽说我也能接上几句话,但……哪有街上这些婶子说话直白?我就喜欢直来直去的!
这几日都快憋死我了,这鸟儿从笼子里出来不得飞个几千里出出闷气?咱们家的鸟儿就是这样!”
“……那是信鸽,每次放出来都是送信,况且,没飞几千里,只有几百里。”
“差不多是那个意思。”
“这意思就差远了。”
姐弟俩聊着聊着,就看到搬家的队伍。
曼儿可顾不上小弟了,跳起脚来就朝头列马车的方向挥手,“爹爹!爹爹!!”
跑得个两步,她又折了回来。
玉轩突感不对,牙齿打颤:“凡事好商量,三姐,咱们就在原地等是一样的……”
“当然不一样!迎接和等待哪里一样?咱们得让他们看到我们的热情!尤其是阿爷阿奶二叔二婶,今日搬来县上!多重要的日子啊!”
玉轩拒绝的话还没出,一阵天旋地转,人就被郭曼儿夹在了腋下。
玉轩:……
好想把这个三姐塞回娘胎重造啊!!!
他们这一辈唯一的异类!
可苦了他。
郭盛安拉了下缰绳,后面驴车也拉住。
郭昌珉探出个脑袋来,“怎么了大郎?”
“阿爷!”
郭昌珉眯了眯眼,笑了:“哎哟,是曼儿和玉轩啊,快快快,来驴车上同阿爷说说话。”
“好嘞!”
曼儿夹着小弟,跃上驴车,不带丝毫吃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