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提的条件不过分,郭盛安更改的条件内容也不过分,只需要折中一下,这场交易就能完成。
可这位账房先生显然没搞清楚谁是甲方。
主动权在谁手中,自然要对方来迈这个步。
结果还是不错的。
“我同意您的条件。”账房先生道。
对方是在打量过郭盛安后,才应的。
郭盛安也在打量这人,除了被生活磋磨得有些苦相外,没什么大碍,便当场完成了交易。
这男子会算账,所以在牙行的身价是最高的,其次便是其妻,他们一双儿女年幼不记事,最好去处是卖进大户人家的后宅从小学规矩。
这一趟花了82两。
十三岁以下的丫鬟,没多少劳动力,买回去还要吃主家的粮食,都是卖6两银子左右。样貌好一些的,会贵点。
账房先生的妻是以手脚麻利的婆子价格卖的,约有20两。这个年龄的婆子,除非在大户人家做过嬷嬷,主家遭了难,重新发配回牙行身价会高,否则都是20两的价格。
账房先生能识字,会读书,以前还在酒楼做过事,价格高些也正常,所以是50两。牙行会些才艺的奴仆是30两往上加。
人一买,便张罗起酒肆的生意来。
钱,人和铺子都到位了,就差开张了。
郭盛安先将账房先生四口人送去县里那间预备做酒肆的铺子,里面有些脏乱,四口人住也够呛。但郭盛安暂时顾不上那么多。
郭盛安:“你们先在此处歇脚,过几日再来商量你们应干的活儿。”
即便是买回来的奴,但也要给人发工钱。至于放不放良籍,都是主家的一言堂。
馄饨是月娘请的,几单生意下来,比郭盛安每次拿回来几张银票还令她激动。
金宝默默地吃馄饨,他就知道大伯不可能这么大方。
回到临水村后,郭盛安才与家里说了这事儿。
“酒肆必须得预留一笔钱以备不时之需,就像腌蛋生意一样。如今账房先生买回来了,酒也酿好了,酒肆一事便可开展起来了。
爹,你也别尽带孩子了,前期酒肆那边还得你去守着,不然让一个刚买回来的陌生人既是账房又是掌柜,酒肆很容易被改姓,成为那家人的一言堂。实在不行,你和娘先住进相如县,出行也方便,免了县里村子两头跑。”
大周氏一口否决:“不行,你二弟妹快临盆了,我得守着她,万一发生什么,也好有个帮衬。”
“那就让二弟妹一同搬去县里。”
“不行!肚子都这么大了,舟车劳顿的,我怕她吃不消。更何况到了万一水土不服……”渐渐的,大周氏噤了声。
她的乖乖嘞,她居然一连否认大郎两次!
不得了不得了。
她偷偷瞄了眼大郎,没发现大郎生气,才暗暗松了口气。
郭盛安:“行吧,那就暂时让爹先住县里。”
大周氏点头,“我看行。”
郭昌珉:“……”我就不能发声吗?
账房先生的月钱,从酒肆那边支账走。
酒的定价是郭盛安早早想好的,比普遍价高一倍。
白酒40文斤,果子酒80文斤,药酒100文斤。
至于压多少投资金?
其实未来酒肆的流动金额,除了皮粮150两,便是守酒窖短工和账房先生一家的工钱,一年下来也到不了一百两,放300两是最稳妥的。
算好后,郭盛安只觉脑海中金币刷刷在流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