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羽望着这个被聂小倩惯出来的贴身小丫鬟,摇头一笑,正要开口说话。
只听身后响起脚步声,接着便听到聂小倩的悦耳之声,“彩蝶,你这是要道长送你什么东西啊?”
彩蝶见是大小姐来了,连忙施了一礼,然后欢悦的走到盆架前,拿起还有些发湿的香皂,递在聂小倩眼前道:“……小姐,您看这是道长发明的呢,好像叫做什么香皂来着……”
“香皂……?”聂小倩伸出芊芊玉手,接过香皂,低头闻了一下,“嗯……是挺香的,道长,真没想到你还能发明出这种新鲜玩意,真是厉害呢。”
夏侯羽摆摆手,淡然一笑,“……不敢,这只是贫道闲时所作,不足为道。”
“诶,道长过谦了。”聂小倩嫣然一笑,然后目露若有所思的对夏侯羽道:“道长,可否能将这块所谓的香皂,让小女子试用一下呢?”
夏侯羽心里暗自翻了个白眼,怎么都想要他这块用过的香皂,要是想要,他还有没开包装的呢,不过却是不能说,便道:“小倩姑娘如若喜欢,拿去便是。”
“啊,……真的吗?多谢道长。”聂小倩好像得了宝一样,满心欢喜,对夏侯羽又施了一礼。
然后对站在一旁,好像有些不开心的彩蝶使了一个眼色,便一前一后的走出了屋门。
走出屋门,聂小倩便对贴身丫鬟彩蝶责怪道:“鬼丫头,你怎么能随便要道长的东西呢?”
“哼,小姐,您还说奴婢呢,您不是也要了姑爷的东西了吗?”彩蝶一脸老大不乐意,拉着胸前的小辫子,转着眼眸道。
“姑……姑爷?!”聂小倩不觉脸上发烫,白了彩蝶一眼,“鬼丫头,不许胡说。”
彩蝶也自觉说漏嘴了,却故意道:“……小姐,昨……昨晚,奴婢都看到了,反正他只是道门俗家弟子,又没有出家,男有情妾有意,这不是早……早晚的事吗……?”
“你……”聂小倩没想到昨晚她与夏侯羽在后花园赏月,不但被结义姐姐燕梦儿发现了,还被这个鬼丫头发现了,一时不知该如何辩解,便在彩蝶身上掐了一下,笑骂道:“……好啊,你这个鬼丫头!看我打你!”
……
夏侯羽望了一眼摆在桌子上的早餐,两个煎饼,一碗馎饦。所谓馎饦简单地说,就是面片汤,有句谚语,叫做“巧夫做不得无面馎饦”意思就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里面的馎饦便是指的面片汤。
只是聂府中所作的馎饦,好像有些与民家普通人家中所做的有些不同,里面加了些许鸡肉,味道更为鲜美。
夏侯羽拿起筷子就着煎饼,吃起了鲜美的馎饦,面片爽滑可口,煎饼焦脆,还带着淡淡的葱油味道。
不觉间,两个煎饼和一碗馎饦便见了底。
吃饱喝足,手上还带着煎饼的油渍,走到水盆前,想要洗把手,低头一看,却是看到水盆中,倒映着那个女鬼的头颅,还有她那双勾魂摄魄的眼睛!
“啊……!”冷不防的,在水盆中倒影那女鬼的头颅,倒是让夏侯羽心中猛的一惊,连忙往后倒退几步,可是随后他便觉得这大白天的,那个擅长鬼魅之术的女鬼怎么可能会来找他麻烦。
连忙揉了揉眼睛,定了定神,再仔细望去,水盆中却哪里有什么女鬼的头颅。
夏侯羽身为道士,虽然道法低微吧,却也是不怕妖鬼,只是自从上次被那女鬼的鬼魅之术给迷晕过去,然后便不知道被那女鬼给怎么了之后,那女鬼好似在夏侯羽的心底烙下了深深的烙印,不是轻易便可抹去的。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鬼外自然有鬼,看来他的道法还是不够,如若他的道法如燕赤霞那般厉害,又何惧这妖媚的女鬼呢。
不过奇怪的是,这女鬼好像对他并无恶意,更好像是在逗他玩一样,要不为何不在那晚用媚术迷晕他后,杀掉他呢。
可如果是逗他玩,那女鬼为什么要逗他玩呢,难道真的如同聂小倩的开玩笑时所说的,是看上他了,这显然不太大可能啊,人鬼殊途,又怎么会可能。
挠了挠头皮,百思不得其解。
不过,这女鬼好像是缠上他了,不觉暗道:“哎,好在这女鬼放过了聂家老爷,佛家有句经典格言叫做什么来个,我不下地狱,谁爱下谁下……呃,好像不对……不去管他,反正聂员外的病情已经好转了,贫道的任务也完成了,还是赶紧回道观里吧。”
想到这里,想简单收拾了一下,准备告辞离开。
聂员外得知夏侯羽要回道观了,好像很是不高兴,一再挽留。
但夏侯羽还是走出了屋外,在聂小倩和燕梦儿的随同相送下,朝大门处走去。
就在这时,忽然从门外走来一人。
此人不是旁人,竟是聂员外!
夏侯羽微微一愣,一脸错愕的望着走来的聂员外,见聂员外面有菜色,衣衫虽是贵重布料所做,但却有些破旧,一脸风尘仆仆的样子,聂小倩便疑惑的上前问道:“爹爹,您不是在屋内休息吗?怎么……”
“……无量你个天尊,难道大白天真的能会遇鬼?!”夏侯羽眨了眨眼睛,仔细的打量着走近的聂员外,但是发现聂员外身上并无鬼气,再说大白天鬼怎么可能会出来,这显然不是鬼啊,逐也连忙上前,对聂员外施了一礼,问道:“聂员外,您这是……”
聂员外好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一样,神色有些呆滞,并没有立刻答话,而是一把抓住聂小倩的胳膊,眼角流出一丝泪水,很是激动的样子,“……女……女儿,爹爹终于见到你了,……爹爹还以为……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呜呜呜”说着,老泪纵横。
就在这时,聂员外从堂屋走了出来,指着站在大门口的正搂着聂小倩痛哭的另一个聂员外,呵斥道:“你是何人?竟敢冒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