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容有些苦闷了。
清晨时分,早间的露水挂在枝头,春寒料峭。
简容刚走出余安府的一个小镇,官道之上,人影稀疏。
薄雾之中,隐约瞧见一个人影躺在官道中央,挡着简容的路。
简容坐在马上喊了半天,那人却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不是死尸就是醉鬼!光靠喊是没用了,简容干脆从马上走了下来,走上前用手推了推那人。
“喂?死了没?”
“嗯……别烦我……”那人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转了个身,继续睡去。
“呵……是个活的啊,”简容用手又推了那人一把,“快起来,你挡着道儿了。”
“吵……吵死了!你走你的,我睡我的,干你屁事儿!”那人不耐烦地谩骂了一句。
简容咬了咬牙:“好啊,随便你,被轧死活该!”
说罢,简容便也不打算再管这人,转身就坐上了马。
马蹄从那人的身上跨了过去,简容又回头瞥了那人一眼,这回倒是恰好瞧见了正脸。
一张醉醺醺的脸看上去有些颓然,面容却是俊秀的,这不是储子言么?
简容拧了拧眉,此人之前不是被她交给了洛长天了么?怎么跑这儿来了?
简容连忙下马,将地上烂醉如泥的男人一提,扔到了马背上,起身便继续朝前走去。
走到下一个县城,简容便找了间客栈,坐在房间一边吃午膳一边看杂书。
榻上的尸体好不容易有了动静,翻了个身,一转头,就看见简容坐在面前,吃着香喷喷的食物。
储子言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坐起身,细细一看,这才认出了简容。
“怎么是你?”储子言手按了按太阳穴,酒喝多了,头疼。
简容冷笑了一声,嘴里面嚼着东西,闷闷地问了一句:“还晓得醒来?”
储子言没好气地从榻上走了下来,坐到简容对面,桌上没有多余的筷子,他肚子又饿,便想要伸手去捻食物,被简容一筷子打了回来。
“想吃?先回答我几个问题。”简容一脸邪肆地挑了挑眉。
储子言不服气地收回了手,双手揣着靠在桌边:“你怎么这么烦?想问什么就问吧,反正我现在没任务在身,一顿饭换一个情报,算我抵给你了。”
简容慢条斯理地问了一句:“你为什么醉酒?”
储子言愣了一下,有些不明所以:“跟你有什么关系?”
简容又道:“带你来的路上,我听你喊卫钦兰。”
储子言浑身一怔,面色沉了下来:“她死了。”
简容动作微微一顿,嘴角的戏谑渐渐消失,面上露出了一抹感叹:“她父亲的错,与她无关。”
储子言轻轻吐了口气,敛起脸上的伤感:“不提这个了,你又为什么会和宁王分开走?”
简容剥着橘子,扔进了嘴里一瓣,语气淡淡道:“分手了。”
储子言顿了一下,又多看了简容两眼,脸上掠过一抹不屑:“你该不是怕被他连累,故意跟他保持距离?”
简容动作一顿,眉头微微蹙起:“连累?你在说什么?”
储子言有些怀疑地看着简容:“你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