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不知道主上还有什么吩咐呢?”士兵可没有他们那么多小心思,听到杨子璐喊话。士兵慌忙转过身来,朝杨子璐躬着身,毕恭毕敬的问道。
“你去给舌庸回应,就说寡人今天没有心情,你舌庸明天再来”杨子璐说完嘴巴立刻塞入一块猪扒,仔细尝着口中的美味。
“诺”士兵应了一声立刻快步转身而出,将背影留给韩甲丁和黑熊他们这帮失望到极点的好战者。不过他们看了看还在和猪扒战斗的杨子璐,登时大感无奈,心中感叹一声,心道:看来今天是没有仗打了
有这个想法的不仅仅是他们,在听了汉军喊过来的话后,舌庸也和黑熊、韩甲丁他们都生出同一样的想法。杨子璐不肯出兵开战,舌庸也不可能让士兵在这野外干站着吧?舌庸只能够长长叹息一声,神色不振的对讴阳吩咐道:“鸣金,下令大军回营休息”
刚刚回到营盘,就看到文种守候在营门边上,舌庸登时感觉心中一阵惭愧,自己拍着胸口说话,结果这次信心满满的出战,却是一无所得。等兵车到了营门边上,舌庸就让驭手停下兵车,舌庸对文种拱拱手,满脸愧色的说道:“大夫,我这次实在是……”
舌庸话还没有说完,文种已经走上兵车,摆摆手,打断舌庸的话道:“舌将军不必多言了,今天的战事,文种在开战之前已经派人到战场附近侦查,每过一刻钟就送一次口信回来,所以今天的战事文种在将军回来之前已经知道了。”
舌庸闻言禁不住老脸一红,有些唯唯诺诺的说道:“舌庸实在是,实在是……”
文种摆摆手,再次打断舌庸的话,说道:“舌将军这事情就不用说了,今天虽然一无所获,但文种也知道罪不在舌将军身上所以请舌将军不必如此介怀。”
舌庸闻言,叹了口气说道:“大夫这样说,舌庸感觉更是惭愧,今天用重金打赏的士气恐怕已经去了七七八八了明天再去挑战汉蛮子,我已经再没有今天这样的把握了实在是辜负了大夫的万钱币啊”
“那就再重赏一次,每人二十钱不过是六万钱而已,现在余下的钱财还足够重赏两次”文种脸色坚毅的说道。
舌庸闻言,眼中闪过一抹感动,但他犹豫了半响,还是开口劝说道:“大夫,话虽然如此,但明天如果杨子璐还不出战呢?再说,之前的赏钱已经不足够了,如果明天打赢了杨子璐,之前给士兵的承诺可是兑换不了,这会严重的打击士气”
文种闻言,也是犹豫了半响,这才说道:“杨子璐的出战的事情我也不能够保证他一定出战,不过我想到一条也许可以激杨子璐出战的计策。”
“哦?”舌庸闻言虽然惊讶,但也有几分隐藏颇深的半信半疑之色。舌庸自问他今天已经尽力了,连老脸都不要,豁出去了。文种虽然足智多谋,但能够想得出比自己多么出色的计谋啊?如果出色一点点,那对杨子璐又有什么用啊?
文种见舌庸有些不太相信,也不以为意。刚想开口说话,但立刻发现自己现在坐在兵车上,来来往往的都是人。难保不会有杨子璐间台的细作,于是文种对舌庸招招手,以示舌庸附耳过来。
舌庸见状虽然有些不喜,但还是附耳过去。但文种才在舌庸耳边说了几句,舌庸那张本来有些半信半疑的脸,登时仿佛迎上温暖春风的花蕾,立刻绽放开来。
舌庸激动的板直腰杆,兴奋的挥了挥拳头,道:“妙此计一使出,恐怕杨子璐再好定力也会忍不住火冒三丈,还怕他不出战”
文种闻言,虽然表现得谦虚,但脸上依旧难掩得色的说道:“舌将军,这事情你也别抱着一定成功的信念,也许不成功”
舌庸闻言笑而不答,他知道这不过是文种的谦虚之言罢了,哪里会在意的?旋即舌庸想到刚才那个问题,重提道:“大夫,赏金的事情……”
文种闻言,本来略带喜色的脸立刻凝重起来,过了良久,文种这才沉声说道:“照办吧再说,比起兑换不了士兵的赏金,被杨子璐击败,反而更加惨痛。”
舌庸闻言,张了张嘴唇,最后什么话都没有说出来,他虽然知道文种这一种头痛治头,脚痛治脚的乡野小医匠的做法不太好。不过话又说回来,以现在的情况下,越国难道还有更好的选择吗?只能够两害取其轻了
第二天,天还没有放光,舌庸就再次起来,和昨天一样鼓励士兵。当然少不了物质奖励了,二十枚铜钱,立刻让越军士兵士气再次大震。而且有了第一天二十钱的奖励,让越军士兵都感觉有些惭愧,正所谓收人钱财替人消灾,昨天自己可是什么都没有干,不少士兵都下定决心,今天一战一定要更加勇敢才可以。所以此时越军的士气,比起昨天可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这无疑让舌庸更加兴奋,也更加希望杨子璐能够出来和他一战。
但让舌庸担心的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汉军营盘大门紧闭。而且这次舌庸还推迟了一点时间,在天色刚刚放光的时候才出营,而且一路大张旗鼓。恐怕汉军斥候是聋子、是瞎子都知道越军出动。但此刻汉军营盘的大门紧闭,到了这个时候就算傻子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讴阳脸色涨红的驱车来到舌庸身边,愤怒中透着无奈的问道:“将军,今天……今天还是这样,我们怎么办啊?”
舌庸抬起手,往后面招了招,这才侧头对讴阳安慰道:“放心,这并没有出乎本将军的预料之外,文种大夫早已经在昨晚想到一条激将之法告诉了本将军。如果用了刺激,完全能够让杨子璐带领大军出营和我们开战是不敢保证,但八九成把握,本将军还是有的”
讴阳见舌庸虽然说八九成,但看脸色信心十足的,也不敢心中无奈一扫而空。笑着说道:“八九成恐怕是将军谦虚之言吧?”
舌庸闻言,笑而不答。但别人一看那脸色就知道答案了,因为舌庸脸上就差没有写上:‘这话肯定是谦虚之言’这几个大字。
在舌庸和越国大将讴阳谈话的时候,一名使者打扮的越国人慢慢徒步走向汉军营盘。
虽然使者打扮的越国人已经走入有效射程内,但队正还是没有下令射杀。弓箭手们都看着队正,等待他的吩咐,队正犹豫了半响,对士兵打了个手势,开口说道:“松开弓弦,一个人而已,别轻举妄动。谅他也翻不起什么风浪,我去给主上禀报,你们看住他就可以了他有什么要求都别管。”
“诺”士兵们齐声应道。
杨子璐接到这名队正的禀报,也不由好奇舌庸到底是耍什么花样呢?派人刺杀自己?难道舌庸他傻到自己遭遇了畴无余的行刺后,自己还对此没有任何的防范吗?来给自己谈判?现在这个情况下,还有什么好谈判的?
杨子璐索性决定以不变应万变,对队正吩咐道:“如果越国的使者要求见我,你就带他过来吧”
“诺”队正应了一声就退出去,等他回到木墙上的时候,却发现那个可能是越国使者的家伙已经不见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