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展如将军求援求大王派兵支援吧”一名浑身血污的士兵,跑到夫差跟前,单膝下跪,声音嘶哑的哀求道。
“寡人知道了,来人带这名勇士下去休息”夫差脸无表情的说道。
“诺”还不等那名士兵说话,两名宫廷宿卫已经半强制性的将这名士兵待下去休息了。
此刻站在夫差身后的王孙雒虽然耐性比伯嚭好,但到了如今的时候,禁不住也有了几分着急了,犹豫了半响,走前一步说道:“大王,这已经是第七名使者了,他们恐怕真的撑不住多长时间了”
“齐军也快到极限了”夫差依旧脸无表情的说道,不过其实细心的人,可以发现夫差扶着剑柄的右手,手心和剑柄全是湿漉漉的汗水。
“但是大王,臣看应该差不多够火候了”王孙雒咬着牙说道。
“寡人自有主张王孙大夫你就不必多言了”夫差一挥手,不满的说道。
王孙雒虽然有心劝谏,但怕被夫差在自己身上倾洒怒火,唯有忍住心中的冲动,退到原本的位置,不安的观察着战况。
“大王”这个时候又来人了,不过这次不是一名士兵了,而是一名将领。不过此人仿佛从血池中捞上来一般,除了从衣甲上看得出来人是将领外,一时间还看不出来人是谁。王孙雒仔细打量一番,这才记起此名将领是谁,此人姓伯名笪(fu,音抚),虽然不过是下大夫,但却是太宰伯嚭唯一一个嫡子。
“大王,臣父亲伯嚭让臣来告诉大王,现在战场上已经有一万的吴国勇士已经为大王贡献了他们的生命了臣父亲伯嚭让臣来恳求大王,别让吴国的勇士,继续这样牺牲下去吧”伯笪一脸哀求的说道。
“寡人知道了你下去好好休息吧”夫差犹豫了半响,还是这句话。
伯笪登时愣住了,他想不到夫差居然如此冷酷,他还没有回过神来,宫廷宿卫已经将他带了下去。但伯笪叹了口气,并没有休息,而是转身投入战场。
“你说寡人是不是太冷酷了?”夫差抬头看了看艳阳高挂的天空,喃喃道。仿佛在问天,又仿佛在自己问自己,又仿佛在向身边的人询问。
没有人回答,又或者是没有人敢回答。夫差说过了此话后,就再也没有说话了,而战场上的大夫也死心了,没有再派人来向夫差求援了。
太阳开始西垂了,经过半天的战斗,此时无论是牢牢占据上风的齐军,还是被死死压住着的吴鲁联军,都已经开始感到疲劳了。特别是吴鲁联军的士兵,如果说齐军的疲惫,那么他们就已经是筋疲力尽了。
“进攻”夫差低吼道,声音说不出的畅快,仿佛将之前的憋屈都释放出来。
两万吴军早就被憋得一肚子火了,他们的同袍在战场上拼死拼活,而他们则是在后方休息。特别是偶然看到一些被半押着回来的信使,看到他们浑身血污。这些吴军都感觉羞愧,而现在终于进攻了,如何叫他们不兴奋啊?
夫差将两万吴军分作三支,两支七千人,一支六千人。夫差和王孙雒,还有另外一名将军各自率领一支吴军。三支迅速的安插到战场的侧面。而等他们埋伏好,战场上吴鲁联军的防线已经摇摇欲坠。
夫差立刻命令发送进攻的命令,不过这命令很奇怪,一般进攻都是擂鼓,后退鸣金。但这次进攻却反了过来,以鸣金为进攻信号。
进攻中的齐国大军立刻兴奋了,只道前面的吴鲁联军已经撑不住了。但事实却是那么才残酷,他们才刚刚发出欢呼声,三支夫差埋伏好的精锐士兵,就已经仿佛离弦之箭一般从侧翼插入齐军的战阵中。
王孙雒和另外一名吴国大夫则是各自从左右两翼插入,立刻将齐军分割为三块。而夫差自己则是袭击齐军的后方。
齐军一片大乱,而这两万吴军不仅仅的养精畜锐,他们还是夫差从六万余吴军中精心挑选出来的士兵,其中还有一部分还是参加过当年吴国大败楚国的一系列战争的老兵。
仅仅是这两万人马,就将战斗到现在剩余的九万余齐军杀得全军奔溃。国书完全反应不过来,为什么前后反差那么大的?我们不是要胜利了吗?怎么现在就变成了失败的?还有士气为什么会跌的那么厉害的?
其实这很正常,一个人从天堂跌下地狱,远远要比一个人从凡间跌下地狱要惨。这也是为什么很多人股市失败后去跳楼,他们真的所有人都活不下去吗?不,只是他们过惯了那种富贵的生活,实在接受不了每餐不过青菜豆腐,甚至饥一顿饱一顿的生活。
而此刻的齐军也是这样,而本来疲惫不堪的吴鲁联军,此刻可是仿佛人人都吃了*药那样,精神一振。
“杀回去杀光齐国狗”
“干翻他们”
“血债血偿”
所有的吴鲁联军都忘记了什么叫疲惫了,就连一向被齐国视为绵羊的鲁军,此刻也化身为豺狼了。在吴军这群猛虎的带领下,将齐军杀得屁滚尿流,只恨爹妈为什么不给他多生两条腿。
国书也慌了,慌忙下令道:“撤退撤退”
撤退的命令是下去了,但问题撤退得了吗?这个时候,齐军才发现,艾陵一带的地形,还真是坑爹啊被夫差拦截住的那一段,虽然不险要。但如果齐军要逃跑,就得往两侧的小山、小丘翻过去。等你翻过去,恐怕走平地的吴鲁联军早就绕过去了。
不过话虽然如此说,但现在齐军已经失去了斗志了,他们宁愿翻过小山、小丘,抱着万一的心态,也不敢往夫差那里招呼。
但夫差可不知道什么叫见好就收,留下四千人拦截,自己率领三千人,站在兵车上,挥舞着金光灿灿的夫差矛,在齐军战阵中玩起了七进七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