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簟秋,你还说你们家小姐和虞公子没什么,你瞧瞧,这分明就是一副郎情妾意的模样啊。”
武梦舒轻轻撞了簟秋的肩膀一下,说道,她就是不明白,姜家和谢家闹成这样,姜寻何必非要去谢煜面前找不自在呢?
簟秋语带一些埋怨地说道:
“武小姐,您这话还是不要再说了吧。奴婢虽然不知道小姐为何非要去寒峪关,但是既然是小姐的决定,我们做奴婢的肯定是要支持的。既然小姐不想和虞公子走,那武小姐这些话就还是不要再说了,省得坏了我家小姐的名声。”
武梦舒也不生气,用鞋尖踢着地上的石子,嘀咕道:
“我知道,我就是着急啊。算了,不说就不说,反正寻儿也不听我的。”
谢煜不是第一次揽住姜寻的腰了,这手心的触感依旧热得发烫。
谢煜见姜寻站稳,便松了手。
只是手紧紧握成拳藏在了身后。
被谢煜触过的腰,姜寻也觉得麻酥酥的,整个人好像都僵硬起来。
“咳……谢煜掩饰着尴尬轻咳了一声,指着眼前的山说道,
“绕过这座山,前面就是望鹤镇了。”
“那里的百姓……”谢煜轻叹了口气,语气忽然就变得沉重起来,“那里的百姓就好像镇国将军府一样,大多是老弱病残。”
姜寻泛红的脸颊恢复了凉意,顺着谢煜的手指望过去,但是她什么也看不见,眼前只有一座刚刚泛起丝丝点点绿意的山。
姜寻忍不住问道:
“是……因为那场仗……吗?”
谢煜没有看姜寻,没有回头,只轻轻地“嗯”了一声。
姜寻虽然从不觉得自己和姜誉有什么关系,可在这一刻,她不能否认,自己确实觉得内疚和蚀骨的痛了。
“对不起。”
谢煜的视线倏地转来落在姜寻脸上,皱起眉头不悦且生硬地说道:
“我不想从你的嘴里听到这样的话,还是说你真的觉得你可以替他道歉?还是说在你的心里,你依然和他有关系?”
姜寻张了张嘴,想说不是这样的,可她却没能说出口。
她和姜誉的关系如何说出来都像是狡辩,她和姜誉到底是同出一个姓氏,她的身上流淌着姜誉的血。
谢煜见姜寻没有说话,似是默认了自己脱口而出的询问,谢煜忽然就觉得暴躁不已。心里带着难以压制的怒意率先转身大步离去。
姜寻的心也仿佛落入湖底一般冰冷。
她又一次在心中痛恨姜誉。
姜寻想了想提步跟了上去,他们在这里耽搁的时间已经够久了,她也该回去继续赶路了。
望鹤镇与其说是个镇子,不如说是个村子。
镇上的人很少,路边摆摊的寥寥无几,正街上开门营业的店铺也只有一半左右,目之所及,多是一些老人、妇人和孩子。
看到这些,就连平时喜欢叽叽喳喳的武梦舒和簟秋也沉默了下来,马车内弥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淡淡忧伤。
姜寻的马车渐渐停到看起来是镇子上最大的一家客栈前,掌柜听见声音从里面赶忙跑了出来,一轻一重的脚步声显得格外刺耳。
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到了客栈掌柜的身上。
那是一个四五十岁的男人,身材瘦削得厉害,衣衫在他的身上好像一块破布一般,随着他的走动晃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