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夫人笑笑,“锦诺,你有心了。”
彤容又道,“这幅百年好合是给我的吧。”
赵锦诺也笑,“大哥和嫂子的婚事,我与阿奕不在,这幅百年好合正好做在锦被上,大嫂不嫌弃便好。”
“自然不嫌弃。”彤容笑着应声,心中拿捏了几分,赵锦诺应当极会做人,礼物挑选都既合适,又不声张,还投其所好,不算贵重,却有心意。
……
晚些时候,郁夫人让二人先回去,赵锦诺才回京,苑中应有不少事情,郁夫人也不多留她。
赵锦诺和彤容都起身辞别。
两人苑子在主苑两端,离开时,彤容一定要送她。
赵锦诺没有推辞。
一路说了不少话,也慢慢熟悉,临末了,彤容又邀了她明日去品香阁,说母亲屋中的香用的差不多了,邀她一道去买香,赵锦诺应好。
等送赵锦诺回了苑中,彤容才折回自己苑中。
彤容身边的丫鬟拎着灯笼,却见彤容不怎么吱声了。
“大奶奶,先前不还好好的吗?这是怎么了?”丫鬟担心她。
彤容低声道,“早前只是听母亲说锦诺周全,我还不怎么信,今日一见,她的言谈举止,细心周全,都不似普通人家的女儿,我是在担心……”
丫鬟微讶,“夫人是大奶奶的姨母,大公子又是大奶奶的表兄,都对大奶奶亲厚,大奶奶担心什么?”
彤容笑笑,“我过门要晚些,锦诺过门早些,听说母亲早前将家中琐事都交予锦诺在做,也时常提起锦诺处事周全。我是担心我若不主动些,许是在这府中,并没有太多立足之地。”
丫鬟不明所以。
彤容又道,“母亲是待我很好,但我爹过世,家中只有娘亲一人,但赵家如今在京中蒸蒸日上,地位与早前大有不同,锦诺又能干,我是怕姨母日后会让锦诺管家,那我日后在府中便等于被架空。”
丫鬟叹道,“奴婢看二奶奶似是并不看重。”
彤容颔首,“许是我患得患失惯了,自从爹过世,娘亲的身子边不怎么好,家道中落,总担心往后不会顺利,所以想得多。”
丫鬟宽慰,“再怎么说,大奶奶您都是长媳,夫人是明事理的人,又是大奶奶的姨母,不会对二奶奶偏颇的。”
彤容笑笑,“是我担心了。”
……
内屋中,赵锦诺洗漱。
海棠给她准备稍后入睡的衣裳,却见赵锦诺在黄梨木架前愣了许久。
“二奶奶有心事?”海棠诧异。
赵锦诺回过神来,才将毛巾放好,一面踱步到屏风后更衣,一面朝海棠道,“没事。”
她是觉得大嫂待她有些介怀,似是总想多探探她的心思,可有放在哄娘亲和主持中馈上。她亦看得出,大嫂想在娘跟前尽量周全和能干……
赵锦诺知晓大嫂会错了意,她的心思本就不在这上。
好在,来日方长。
赵锦诺今日是累了,宽衣过后,很快上床歇下。
海棠替她熄了灯。
她很快入寐。
……
慈州驿馆内,袁开阳同阮奕二人在一处,屏退了旁人。
袁开阳正感叹,“这一路倒是顺利,未生波折,许是我们早前想多了?想想明日就要上江船,三日后便可抵达朔城,阮奕,我们这一趟终于要回京了。”
阮奕轻轻放下茶盏,眉头并未舒开,亦未应声。
就是太顺利了,才总觉得何处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