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奕脸上表情,简直精彩至极。
赵锦诺笑笑,似是为了证明自己没有说谎,踮起脚尖吻上他嘴角。
但往常踮起脚尖,他也都有俯身,所以她能长长久久亲他,但眼下,阮奕似是还沉浸在她究竟是不是在安慰他的纠结中,没顾得上俯身,她原本就揽上了他后颈,如今再上前一步,玉足踩上他脚背,他眸间微滞,她在他脚背上再垫脚,便可够得上深深吻他。
他心中微动,唇间都是她口中的红茶香气,他呼吸渐浓。
双手先是环住她腰间,而后是后背,而后颈后,最后将人抱起,一面亲吻着,一面滚落在床榻间。
今晚不会有人再来苑中,他顺手放下床榻一侧的帷帐。
夜灯幽光下,似是白日里未尽的绮丽繁华,都在此刻的帐中亲密交织……
“阿玉,唤我名字。”动情时,他紧紧箍着她,目光里的爱慕和深情似是灼得人睁不开眼。
她红着脸颊,额间都是涔涔薄汗,声声唤着他,“阿奕!”
“阿奕!”
自晨风和煦,至暴风骤雨,他眸间越渐黯沉。她颤颤攀紧他,指尖在他后背留下深深浅浅的痕迹,似是许久过后,才至雨过天晴……
……
翌日晨间,外阁间外,驿馆的小吏轻声唤道,“阿玉小哥……阿玉小哥……”
唤了许久,似是都没有人应声。
小吏还正纳闷着,照说随行的小厮都是睡在外阁间屏风后面的小榻上的,这么唤,应当是醒了才是。
昨日见阿玉小哥的模样,应当是个手脚利索的。
而且还是晨间这个点儿上,正是要伺候大人洗漱的时间,更应警醒才是。
小吏轻“嘶”一声,他已将水送来,可轻声唤了几声都没有人应,他又不敢再大声些将大人吵醒,冲撞了。眼下正迟疑着,是不是要稍后再来的时候,外阁间的门忽然打开。
小吏遂松一口气,刚开口唤了声,“阿玉小哥……”
却见开门的人是阮奕,整个人墨发半垂着,衣裳也是随意拢起,整个人透着慵懒。
“大……大人恕罪,小的吵醒大人了。”小吏吓倒。
他本是来送晨间洗漱用的水的。
阮奕温和道,“给我吧,阿玉也些不舒服,我让他歇着了,还未醒。”
“这怎么好?”小吏歉意,“那阿玉小哥不在,我替大人送进去吧。”
“不必!”阮奕的声音明显凌了几分。
小吏吓得赶紧给他。
阮奕颔首道谢。
小吏离开苑中时,还忍不住挠了挠后脑勺,似是头一回见大人来替身边小厮取水的……
阮奕将洗漱的水放在外阁间的黄木架上,撩起帘栊,回内屋时,‘阿玉小哥’还趴在床榻上。如墨般的青丝搭在一侧的肩上,露出细腻光滑的后背,莹白如玉的肌肤上缀着朵朵腊梅般的痕迹。
昨夜,应是今晨,闹得实在太晚,两人都累极,不想动弹。
眼下,阮奕低眉笑笑,俯身抱了她去耳房。
浴桶里的水温暖袭来,她舒服得叹了叹。
水中的暖意里,他再度拥上她,亲吻上她嘴角,掌心抚过她后背。水汽袅袅里,她来不及出声,又在分不清是他,还是水中的温柔暖意里攀得顶峰。
……
离开笾城驿馆时,阮奕在前方同谭悦和王大人等人攀谈。
马车前,鸿胪寺官员正好路过,正问起阿玉来,“听驿馆小吏说,阿玉小哥可是病了?”
赵锦诺意外。
鸿胪寺官员笑了笑,“听驿馆小吏说,今晨来送洗漱用的水,是大人帮忙开的门。大人说阿玉你病了,让你歇着了,眼下可有好笑,路上有随行的太医,可要让太医开个方子,趁还在笾城的时候,抓两幅药?这越往南走,越容易水土不服,阿玉小哥,你可要多注意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