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厨房里没有灵魂地忙碌着。
“牧雪州!”
突然,听到身后一声大喊,我因声回头,见律照川蓦然出现在我身后,他探手拽住我的手臂并且大力后拽,我踉跄着连连后退,被他彻底拉离灶台。
于此同时,炉台上的水翻滚溢出。律照川快速关掉了煤气炉子,用厚布垫手将锅端到一旁,然后用干布迅速擦干净台面上的水。
我完全如同行动失能者,愣愣看他处理完这一切。
我心虚且心惊。若没有律照川的眼疾手快,那些水一定会酿成灾祸……
将危险因子彻底铲除,律照川松了一口气。
他的目光上下检视我,然后抓住我带伤的那只手,揪着眉问:“这伤口又是怎么回事?”
“……不小心剪到的。”我如实作答。
律照川强行摁捺气恼:“滚水已完全溢出来了,你没发现吗?”
我摇头。
“烧水做什么?肚子饿了……牧雪州,我问你话呢!”
“啊,不是。我想烧点水吃药。”在律照川接连的问题中,我强迫自己清醒,集中注意力。
律照川:“什么药大颗到需要你用一锅汤来服用,你确定你不是要洗澡?”
闻言,我往锅里一瞥,我竟然烧了满满一整锅的水。
律照川微抬下巴,比了个方向:“在你身后一米处的边柜上,有个电热水壶。你不是也没有发现它吧。”
呃……
我不语,算是默认。
“你的魂还在躯壳里吗?”
我摁着前胸,感受脉搏微微抖动,我诚恳:“还在的。”。
律照川无奈叹息:“心不在焉的。你到底在想什么?”
——我在想许尘的事情……
“没有想什么。”
嘴巴却否认了。
“嘴硬。”律照川犀利点评。
权且看这厨房,处处都留下我心不在焉的证据。
“对不起。谢谢你。”我木讷道歉道谢。
且不是许尘的病尚且未确定是否为恶疾。他表示暂时不想让别人知道他生病的事。我理解他的顾虑。
律照川不耐得举手一挥,算是接受了。
我犹若醍醐,心中有了深切的领悟,严正嘱咐他道:“律照川,你不要熬夜,准时用餐,加强锻炼,你可要健健康康的啊。”
交待完,我便朝门外走去。
律照川冷声冷调:“牧雪州,你烧的水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