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永不忘怀。
照川。
日光照耀河川,明亮又宽广。
以前从未想过,原来他的名字这样好听,和他的人一样。
我抬手掩住即将盈出的泪。
“啊,我得去上班了!”我说。
晚上。
我将一切整理妥当。
刚进卧室,“教授”就扑腾双翅欢迎我,它一脸天真地叫着:“快来伺候我!”
自从律照川告知它的主人是我后,它都在我屋里待着了,如今喂养它是我的义务与责任。
我将它的落架挂在书桌前,这样,我看书画画时,它都会陪着我。
我将苹果切成小块喂它,一边同它商量:“教授啊教授,你不是豪门鹉了,你现在是只杉菜鹉,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大吃大喝过奢靡的生活了。零食改三天吃一次,水果改一周吃一次好不好?”
教授扭着头,用黑豆眼看我。
我说:“就这么决定吧,教授你真懂事!”
返身在书桌前坐下,我拧开台灯,从抽屉里取出信纸,翻到空白页,再挑选合适的笔……
犹豫片刻后,我落笔写下——
爸爸:
冬天来了。
北方的冬天来得真快。
和南方透进骨头里的湿冷不同,北方冷是干的,就是风来时需要包好头面。因为风像刀子一样,割得人生疼。
爸爸,我真希望,我是牧雪州。没有记忆,也没有负累。
能够在您和妈妈的怀里撒娇,能够躺在鲤城的阳光下自由自在、无忧无虑地活。
但是,爸爸,我知道我欠了债,欠的债是需要还。我不知道该如何告诉您,原来我的过去,并非洁净如新,它坑坑洼洼,需要我去抚平。等我还完过去的债务,我再回来当您的女儿。
爸爸,你别担心。我知道您一定会担心我,我已经带好手帕。我知道,前路不可能一帆风顺,也许我会跌倒,也许我会流血。但我会擦去泪,等伤口结痂,生出抗体再继续前行。请您放心,我会勇敢。
所以,对不起,我得放弃牧雪州这个名字了。
请您原谅我……
您的女儿牧雪州
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