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济帆的客人不是别人,正是我之前泼了人家一身洒咖啡的那位。
“这位是花艺大师,许尘。”张济帆为我介绍。
原来他就是许尘!
这个名字我很熟,我从张济帆口中听过无数次。
许尘,本圈最具盛名的花艺大师,其作品屡获国际大奖。张济帆极其倾慕他的才华,想邀请许尘来店里客座。为此,张济帆数度拜访许尘的工作室,可是许尘都婉拒了。
我没想到,这位传闻中的许大师,如此年轻。
更没想到……
许尘目光紧紧锁着我,这目光,似凝结着千言万语,又空洞无辜。我心随之猛烈一撞。他犹豫,最后似想确定什么似得,小心翼翼:“你是——”
“对不起!请你原谅!”我朝着许尘猛一鞠躬。
张济帆被我突来这招给惊住,小心探问:“你们……认识?”
我立刻凑前,低声解释:“不认识。之前,我不小心将咖啡洒人家新衣上,说好要赔干洗费,结果我没钱,就拿咖啡优惠券抵……他好像很生气。”
张济帆一脸不可置信,压低声量:“雪州你真是……太有创意了!”
我听得出,他原话似乎不是这个……
“许老师,她是我们家的专属插画师。”张济帆立即上前一步,“小牧啊,今儿个太晚了,你先回去吧。”
后头这句是对我说的。
“好的老板。再见老板。”
我再次向许尘点头致歉,推门跑出。
希望,我犯下的事儿别搅黄了张济帆的事才好!
我跑出店,见律照川的车依旧停在街边。他端坐车内,见我出门,他侧身为我开了车门。
“我以为你先走了呢。”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律照川不快地斜了我一眼:“我看上去就那么不懂事?”
“不是,花店离家很近嘛,平常我都是用走的。”
“那是平常。”他冷酷地说。
我不由地笑了。
看来,这是他的风格。
“谢谢。”
我郑重说道。
语言在此刻如此苍白,无法准确道明我心中的感激。反复斟酌之后,我依然只能说一句谢谢。
回到律家,我们互道晚安,各自回自己卧室。用暖水冲浴之后,我躺入松软的大床。闻着被子的香气,我感到一阵心满意足。
我倦极了,我隐约觉得,我和律照川之间,有了些微变化,但变化从何处开始的,我却说不出个所以然。
迷迷糊糊中,我还想起,我问律照川“他怎么会来”,他没有正面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