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穿我的茫然,林暄妍笑了笑,继续解释:“你不知道,那晚,你有多帅气!你彻底征服了我!”
我婉拒了她价格高昂的礼物和突如其来的友谊,对她的热情我报以淡漠。我原以为,这样就可以结束了。没想到,她毫不介意我的冷漠,反而愈加频繁探访。接下来的几日,她全勤出现在我房门前,且主动申告:“知道你不喜欢那些东西,我空手来的。”她极力展示着自己的诚意,忠实扮演牛皮糖,紧黏在我的身后。甚至,我登上张济帆订的大巴去了远在郊外的花圃,她也驱车跟在我们大巴后,亦步亦趋。
当我试图劝退她:“我是去很远的郊外……”
她则张着五指向我发誓:“雪州,求求你就让我跟着吧,我会乖乖的,绝对不会打扰你们工作!我闲得要发霉了!”
抵达目的地后,张济帆看着那辆一路跟着我们,此刻全身溅满泥点的红色豪车,叹道:“雪州,你身上涂了蜜了?居然招惹来这么大只蝴蝶。”
我:“……你这个比喻,有点怪。”
张济帆:“反正,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
我老实回答:“我不知道。”
我此番的任务是取材,进入大棚之后,我便被各色齐整挺拔的植物给吸引住,用张济帆给的数码相机瞄准它们拍个不停。待我想起林暄妍时,已是两小时后了。
我见她双膝夹着裙摆,赤脚坐棚外台阶上休息,那双价格高昂的红底高跟鞋此刻被丢弃一旁。
我不由莞尔。
此前,她还宝贝它不行,坚持穿着它跟我下地,结果几次踩中软泥而崴到脚。
不过,她真的有做到安静乖巧。
听人说,名字是这世界最基础的咒语,因为有人喊你的名字,你就会回头。而“我们做朋友吧”,也是一句咒语,念完它,两个人就能以此为据点,慢慢扩充友谊宽度与广度。
好吧,我有点相信了。
近来,我时常觉得自己是被女神眷顾的幸运儿。
律照川不在家,我无需时刻抽紧背后的神经,警防他的突袭。
高秘书虽十分严厉,却非好找茬之人。只要我严格依她的规矩行事,她就不会为难我。即便她面容依旧冰冷。
我还顺利找到了喜欢的工作,老板随和,我的工作进展十分顺利。
我茫然无措的在京生活,经过一番跋山涉水后豁然开朗,迎来风好花明。
我将这些令人欢欣鼓舞的大小事通通写成信,折收在抽屉里,希望有天能够将它们寄给爸妈。
——爸爸能个固定住所就好了……
我正写着家书,房门突“砰”的一声,被人撞开,我被巨响吓到。
回首见晴晴扶着门框,喘着粗气:“雪州小姐,你见着高秘书了吗?”
我摇头。
晴晴脸色苍白如纸:“糟糕了!罗姨去医院了,高秘书又不在……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我放下笔走到她身边,轻拍她的后背安抚,我轻声问她:“先别慌,发生什么事了?”
晴晴猛抬眼盯住我,她紧抓住我的手。她的手在抖,声音已染上哭腔:“雪州小姐,我们家少爷,他昏倒在院子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