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齐天玲剑势一分,左右一荡,竟又将二人宝剑震开!
事出仓促,白丹惊道:"师妹,你…"
话音末落,花平却已仰面倒下。
忘情诀终究不是法术仙道,那两剑实已将他重创,再加上心情一松,已是支持不住。
一声怒喝,却是一清也发觉这边不对,停下手来,苏元直抢过这边,抱住花平。急道:"兄弟,你…你…"
拍的一声,一清扬手打了齐飞玲一个耳光,拂尘振得几振,已将苏元点倒挥开,对白丹道:"斩草除根!"
白丹吴若冰答应一声,双剑扬起,直刺花平,一清转回头来看着苏元,冷笑道:"你们这班人物,往往自命英雄,强自出头,我今天就看看你们两个英雄如何收场!"
话音末落,忽听一个苍老的声音笑道:"一清师太真是姜桂之性,但自古英雄不寂寞,你可知道?"
一清闻声一惊,回过头来,只见白吴二人满面惊恐之色,长剑竟已折断。
但见花平横卧于地,伤口却已不再流血,那老人立在花平身侧,满面嬉笑之色。
一清神色凝重,道:"你是谁?"
那老人笑道:"老儿避世已久,旧日姓名,早已忘却,只是看这小子委实不象下流人物,只怕有些误会,师太莫要错伤,何不问清前因后果,再做主张?"
"又或者,"老人仍是笑着,眼角却渐渐眯起,似针尖般望过来,"这小子不幸知道了什么事情,有损贵宫名声,必欲杀之而甘心?"
一清不再说话,一伸手,将拂尘束起,自中抽出一柄软剑,横于胸前。
她本已封剑多年,但这人一出手便震断白吴之剑,虽是二人末及防备,也着实非凡,自度末有把握胜之,只是此事切关玉女宫声誉,唯有一战。
那老人叹了一口气,忽道:"吴清心,枉你清修多年,竟还是如此看不开么?"
吴清心正是一清本名,江湖上早无人知晓。如今被这老人信口叫出,不觉一惊。
那老人又道:"也罢,也罢,看来今日终究还要一战。你出手吧。"
一清收摄心神,一剑斜斜挥出,却是一式"幽水独秀",剑光闪烁不定,护住周身上下要害。
她不知老人深浅,未敢轻进,唯有先行试探。
只听一声长笑,那老人左手挥出,直破入剑势之中,白丹等人却俱是一怔。那老人用的竟是岳家拳中的"天日昭昭"。
当年岳飞被囚于风波狱,秦桧等人令其自述,岳飞并无它言,只是大书"天日昭昭"四字,后来岳霆感其遗意,创出这招"天日昭昭",最是刚猛,便如要在这一招中挥尽心中不平之气,乃是岳家拳法中第一攻招,唯以岳飞当时心情,早无自护之心,只盼与贼携亡,殉身护国,是以一招既出,自身全无防护,修为浅者多不敢妄用。
岳家拳流转颇广,多有人会,并不为奇,但这老者一出手便是如此猛招,显是下过一番苦功,造诣非凡。
一清心道:"那小子用的也是岳家拳,又向这里逃来,莫非二人有关?若是忠良之后,倒不好办"
岳武穆精忠报国,天下无不敬仰,去今虽久,余德尚存。
二人斗了一时,一清已觉渐渐不敌,虽足自保,但十招之间,不过能有二三招进手招数。
白丹眼见如此,与吴若冰对视一眼,提起断剑,攻了上去。
齐飞玲立在那里,捂着被一清打的通红的脸颊,只觉上也不是,不上也不是,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是好。
那老人被白吴牵制,一清压力大减,顿觉自在许多,剑光霍霍,连环邀击,老人一时间倒被逼的手忙脚乱。
一清心道:"今日事难善了,无论他是什么来头,先拿下再说,花平那小子,决不能容他活命!"
猛听那老人一声长啸,怒道:"当真要玩吗?"双手一展,将旁边一块怪石击的粉碎,但见寒光四射,竟从中擎出了一对短枪,只听叮铛之声不绝于耳,三人宝剑尽被荡开。
那枪却是甚怪,并无枪托,只雕着一个虎头,枪锋便自虎头中吐出。
一清一眼看清,惊道:"原来是你,你竟未死?"
那老人笑道:"我早已死了,如今师太所见的,不过是一个老酒鬼而已。
原来这老人姓岳名龙,正是岳家之后,岳家拳枪练得炉火纯青,本是当年洞庭帮中第一战将,仲家与之数场大战,总是奈何他不得。后来洞庭王中了仲长松的反间计,将他逐出,仲长风亲带十七名高手,趁机围杀,他苦战一日,浴血坠湖,就此不知去向。却是心灰意懒,又舍不得这八百里洞庭,竟就趁机改姓藏名,隐居在这君山之上,十数年来从未显露过武功,便是苏元,也不知他其实身怀绝艺。
一清一挥手,教三人一起退后,方道:"既是岳先生出面,就教这小子多活几日,但他狠毒无耻,实为我玉女宫之死敌,还请岳先生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