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冯异?”
罗阳和祭遵带着三千甲士回到父城大营,第一时间提审了冯异。
“正是小人!”
军帐中,冯异五花大绑,跪在案前,冠冕早已不知道丢在何处,一副死了爹娘模样,有气无力的回答道。
在他身边还跪着三个人,正是冯异的族兄冯孝,和同郡人丁綝和吕宴。
冯孝自不必说,乃是冯异从兄,亲亲的堂兄弟关系,曾在父城所属王篓乡任职啬夫。
罗阳招兵买马时,他带着数十宾客,伙同乡聚子弟投了汉军。
这丁綝和吕宴,更是老人,乃是定陵大户。昆阳之战后,携了家族子弟宾客入投汉军,皆混了个什长头目。
二人与父城冯氏沾亲带故,知道冯异被抓后,被冯孝串联,在朱佑跟前求了情。
如今罗阳回来,更是一起跪在案前,保举冯异。
“冯公孙不识君侯天威,妄自坐守孤城,如今身负荆索,实乃天数也!然其志在守节,以尽郡大夫之恩遇,并非冥顽之辈。我知其心怀大志,每读孙子、春秋,实负经天纬地之才!乞望君侯宽宏为量,怜其节义,饶其性命。若得万幸,纳为走卒,亦不枉壮士之志也!”
冯孝看着族弟一问一答,不做他话,当先拜道。
罗阳瞧着冯孝撅着屁股,施大礼替自家兄弟不断求情,又听了什么经天纬地之才的话语,便拿眼仔细打量起冯异来。
只见这货低眉臊眼的,一副衰样。
被绑缚了几天,衣裳有些凌乱,发髻也未得打理,要说身负经天纬地之才,那是一点也来看不出来。
不过冯异的面相,倒不让人讨厌。
阔额头,天庭饱满;面色偏黑,颔下留着一撮胡须。
如不是那大大眼袋,衬出一对蛤蟆眼,也算的上一表人才。
再配上那张稍带斜度的大嘴,眯起眼来,像是面带笑意。
总体说来,这货十分的面善,比起岑彭多了些许憨厚。
罗阳不懂相面,但经历了许多,也自诩有一定的识人能力,便笑着开口道:“新朝崩坏在即,天下皆言刘室复兴,你既负大丈夫之志,又有冯孝等尽心举荐,本侯也非量窄之辈,若果有弃暗投明之心,便赦你前非,入我汉军尽心辅佐,日后自有一番前程!”
“哎!”冯异闻听罗阳所说,却才叹了一口气,说道:“早闻君侯英明神武,今日一见果然不虚也!下走如今身负绳索,还有何言可对!若得侥幸,蒙君侯饶得性命,异必誓死以报,不敢稍负大恩,牵马执凳,追随左右!”
“哈哈,冯公孙果然英豪也!快快解去绳索!”罗阳哈哈笑道,给朱佑递了一个眼色。
朱佑会意,也不让军卒动手,亲自赶上前,给冯异解了绑缚,扶到一旁的几案前坐下。
冯孝、丁綝等人此刻自然都站了起来,面带喜色,立在一旁。
“哈哈,摆酒!”
收了冯异这个人才,罗阳心中高兴。
他想起了宛城曾相谈甚欢的岑彭,相比起那副精明模样,冯异似乎更有君子之风,便吩咐左右摆起酒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