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一系说起来是以前科的,若叫王邑知道自家亲兄弟投了汉军,恐怕不会心慈手软,脖子上免不了要挨上一刀。
彭宠在洛阳时已经有跑路的心思,只是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
如今大军行进,正是脚底板抹油的好时候。
“嗯!”
而对面跪坐的大汉闻言只是点点头,嗯了一声!
彭宠也不以为意,他对这位兄弟的性格十分了解,便又说到道:“先父曾于北地渔阳任职太守,颇有些威名,一众门人郡吏我也识得。你我不如趁夜归去,往投渔阳,躲了南阳纷争。等尘埃落定后,再做计较!”
“好!”
看着言简意赅的吴汉,彭宠忍不住笑了笑。
他与这位兄弟乃是同乡,也是发小。
不过吴汉的出身并不好,少年时家中十分贫困。
一个是官二代,一个是贫家子,如何能玩到一起,都因为彭宠当初挨的那一顿揍。
事情说起来也很老套。那年彭宠仗着家势,在乡里做着小纨绔,土霸王。
一次不知怎的惹到了个头不高,人狠话不多的小吴汉,上来就被胖揍一顿。
彭宠哭唧唧的回家告状,谁知又挨了老爹的教育。
后来两人不知道咋回事就好上了,整日形影不离,闹腾着做起街溜子。
等到年岁渐长,两人各自成家,彭宠给这位兄弟跑了一份差事,在燕归亭当了亭长。
有了公干,吴汉家境渐渐富裕起来,学着模样在手底下养了数十位宾客。
无独有偶,食客们的素质参差不齐,有个亡命徒耐不住寂寞竟然奸杀了一位乡中良妇。
吴汉无奈,只能撒丫子跑路,撇下家业径到长安投奔彭宠。
所以这次他便以宾客的身份,跟着好兄弟在朝廷大军里混日子。
彭宠知道吴汉是人狠话不多的主,轻笑一声后,接着说道:“事不宜迟,今晚趁此月黑风高,你我且隐遁而去,以免夜长梦多!”
吴汉闻言,开口道:“我便去收拾!”
“切莫惊扰众人,只带三两心腹便可!”彭宠开口嘱咐道。
吴汉点点头,起身离帐而去。
汉代但凡有点身份的,都喜欢养几个宾客。彭宠所言只带两三心腹,那么剩下的众宾客,生死便只能各安天命了。
约莫半刻钟后,彭宠、吴汉各带着自己心腹一共七人,悄悄的摸出营地,认准了方向,一路向北慌忙而去。
数十万大军少了几个人,一时半会也察觉不出来。况且彭宠早已准备好了符传,还偷偷摸摸的伪造一封军令,只说是奉大司空之命,往山东寻太师王匡禀报军情机要。
一路急行,也没遇到多少阻滞,七人跑到陈留封丘县左近才缓了脚步。
碰到一个镇集,讨买了些干粮,也没啥胃口,只因天下汹汹,前途未卜。
不过两人不知道的是,渔阳正是他们扶摇直上,发家之所在。
那吴汉吴子颜,日后还入了云台二十八将,更是位列第二的猛人。
如今他两个跑去渔阳发家致富,也是替刘大帝挣些家底。
而此时正在昆阳犯愁的罗阳,对此毫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