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是这样…冬藏缄默,薄秋说得对,宫中不缺婢女,更不缺勤快之人,就算你身体有恙主子开恩让你出去休息,可是之后有什么事儿却不会再来找你了,时间一长就被边缘化了。
冬藏有玉芳姑姑在身后打点,可是薄秋从进宫后就是靠着自己一个人闯荡,才渐渐的混到和冬藏一样的地位。
若是冬藏身子不舒服,自然有玉芳在上面顶着,可是薄秋若是身子不舒服,可就无人帮着遮掩了。
大抵是因为薄秋的美貌实在太过于出众,在宫中太过于扎眼的美貌,若是不属于帝王,那便人人危之,所以薄秋在宫中过的并不容易,若非她意志坚定,早就不知道死在宫中哪一个角落里面了。
薄秋像一朵带刺的玫瑰,若是太过于柔弱,便会被瞬间吃干抹净,骨头都不剩。
时间长了,薄秋就形成了这样的脾气。
人的所作所为皆有原因,有的时候也并非是性格使然,而是不得已。
想要随性而为,才是最难的。
冬藏听薄秋这样说,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如何接话。
薄秋却越发委屈,小声的抽泣了起来。
不安的日子薄秋早就过久了,受够了受人冷眼担惊受怕的日子,向上爬,爬到别人头上,爬到别人不能觊觎的高度,才是薄秋所追求的。
为此,不管是用什么样的方法,只要能让她依附上去,那薄秋都在所不惜。
对于薄秋来说,一辈子为奴作婢,那人生才是真的无望,偏偏她在宫中又见惯了权势地位所带来的好处,所以她是绝不会回头的。
至死方休。
苏逢春看着薄秋小声地哭起来,明明刚才还有些生气,这会儿却安慰着薄秋,轻轻的拍打着薄秋的脊背,轻声哄着,“好啦好啦,别哭了。”
“我看看。”
苏逢春仔细查看了薄秋身上的痕迹,又问,“还有哪里有么?每次过敏都是什么样的症状,持续几天。”
“是对所有的花粉都这样,还是有特定的花呢。”
薄秋顿了一下,才说,“从幼年便有这个毛病,只不过起在身上,脸上看不出来。每每碰到花粉就奇痒无比,还连带着鼻子也不舒服。”
苏逢春点点头,思索了一阵,“嗯,还有呢。”
薄秋只继续往下说,“约莫休息一天就能好过来,我自己倒是有些药,只不过效果也不太好。但是也是我能找到最好的药了。”
苏逢春嘶了一下,“宫中的?”
“哪儿能呢。”薄秋自嘲一笑,“我算什么呢,能用得上宫中的东西。”
冬藏原本想说薄秋要是跟玉芳姑姑说一说,定能拿到好一些的药材,玉芳姑姑在太后面前说得上话,太后娘娘又仁慈宽厚,要是知道了薄秋有如此的毛病,定不会坐视不理的。
但是刚才薄秋抱怨的那一番话,让冬藏有些不敢开口了。
也许自己真的不能理解薄秋的不幸和境遇,没有办法做到感同身受吧。
“我的药是托我娘从民间寻得方子。”薄秋收了泪,“我出不得宫,又不敢让主子知道,便只能拜托在外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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