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逢春沉默了一阵,挠了挠头发,语气犹豫,“我。。。我。。。”她无措的看向王从钰,“我该不该知道呢。。。”最后说话的声音是越来越小,头也越埋越低,若是苏逢春有一双翅膀,只怕这回儿已经把头伸到翅膀底下把自己团了起来。
王从钰抿了一下唇,思虑一二才开口说,“此事,说来话长。”
虽是这样说,但王从钰到底是一五一十的讲事情讲明白了,这到底算是伊兆的家事,况且都已经问到他们几人身上了,那便是心中已经有所猜想,只是为了验证罢了。左右王从钰再隐瞒也没有意义,还不如直截了当的告诉伊兆,至于伊兆如何自处,那便是他自己的选择。
伊兆听完果真震惊不已,但面上却隐隐露出了然的模样,大抵伊兆之前便有所感应,只是不敢往那方面去猜想罢了。
因着朱树皮和窦氏都突然身亡,伊兆自然会察觉到不对劲。只是她们的葬礼匆匆,也没有告知众人,朱府的所作所为大有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意思。伊兆虽与朱树皮没有什么接触,但到底是血缘上的堂妹妹,大概是因为幼时的经历,所以伊兆对于亲缘也格外的在意,在寻到朱府的第一天,他就已经把府中众人的名字和面貌都记下。
这点倒是与苏逢春有些相似,大抵是因为失去过,所以格外的懂得珍视。
一开始朱老夫人还不愿意告诉伊兆朱树皮身死一事,是伊兆自己察觉不对,留意到多日没有见到朱树皮,这才询问一二。
可若是如王从钰这样说,朱树皮是中了烈毒所至,为何府中上下却并无慌张,甚至朱老夫人还兴致高昂的宴请众人为伊兆痊愈庆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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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朱树皮只是庶出,可一样是朱家的女儿。再者本朝历来有法,对于嫡庶并无区别,如今的太后便是出身于小娘之身,可是一样不影响她入宫为妃,尊贵荣耀。因着如此,但凡是有些头脸的人家,对于嫡庶更是要一视同仁,若是谁家被传出去苛待庶出,是要被旁人笑话,有辱门风的。
可是朱树皮,就恍若一滴迸溅进大海的水,虽然极烈,但却引不起任何波澜,仿佛她从来没有出现过这个世上。
伊兆只是与朱树皮打过几次照面尚且留心关照,可朱家上下却对其不闻不问,让人心寒。
想到这里,伊兆紧紧的握住了拳头,自己渴望的亲情若是如此寒凉薄情的一群人,是否还有意义继续留下来呢。
既然王从钰开口说了,苏逢春便也不隐瞒了,立刻如开闸的洪水一般开始叽叽喳喳的跟伊兆‘控诉’朱府的冷漠,她心中难过,说到朱树皮和其母亲窦氏的惨状还是忍不住眼眶湿润,“大家明明是一家人,可是为什么没有人伤心呢?”
“好像所有人都只顾着自己,树皮小姐和那位夫人就算死了也不是什么大事,甚至还没有明日吃什么来得重要!”苏逢春揉揉眼睛,“能三代人一同生活在一起,身边都是兄弟姐妹,这是多么美好的事情,但是大家都不珍惜。”
苏逢春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我不明白,也不理解,更不想懂。”苏逢春摇摇脑袋,又继续说,“隰和跟我说这是别人的家事,让我不要过问,可是想起前几天,我便总是做噩梦,如何都睡不好。”
王隰和察觉到一旁伊兆的表情不对,连忙按住苏逢春小声制止道,“逢春,别说了。”
苏逢春听话的闭上了嘴巴,只是鼻子还红红的,不时就抽一口气。
伊兆的拳头紧了又松,听着苏逢春说的这些话,他焉能反驳,不,他反驳不出来,甚至如果他不是朱府的人,也会跟苏逢春一样义愤填膺的指责朱府上下的薄凉。
听着苏逢春说得这些话,伊兆想起的却是自己母亲心心念念的家人,如果是这样一番模样,不知母亲会作何感想。如此一来,寻不到亲似乎还是好事,见不到自己的家人为了利益你争我抢,恨不得生食血肉的这一幕,大抵也是一种幸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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