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祁家人都没有睡,只有祁东明小朋友哭累后睡的香喷喷的。
早上起来后,仨人对视,看到对方的黑眼圈,都在心里叹气!
“这天晴几天了,地也干了,今天就要开始上工了。”祁福生抬头看着天空说道。
然后他又对高秋凤说道,“你跟梁露就不上工去了,我去就行。”
“不行!”高秋凤摇头,“现在村里人都看咱屋笑话哩,这个时候我要是不刚强不去上工,岂不是更让人笑话!”
“爹,我娘说的对,我也去上工。”梁露眼睛肿成核桃,她跟婆婆的想法一样,不能让人就此看低祁家。
“那行,都去上工吧。”祁福生叹了口气,背着双手朝大队走去。
等听到大队传来敲破锣的声音,高秋凤跟梁露一起去上工。
歇了几天,村里人都歇习惯了,听到上工的铃声都不想动弹。
人就是这样,一直忙碌没感觉到啥,闲下来后再忙就有些惫懒。
祁福生站在大队树下,手里拿着棍子一下一下敲着破铜锣。
最先来的居然是高秋凤跟梁露。
过了好一会,社员才三三两两的来到大队,不像是来上工的,倒像是来逛集的。
祁福生吼道,“都打起精神,歇了几天了还没歇够,赶紧给包谷锄苗,等长高了苗就不好锄了。”
社员们都看着祁福生一下子苍老了许多的脸,又看向同样苍老的高秋凤,有人同情,也有人幸灾乐祸。
高秋凤气的直哆嗦,双手紧紧攥在一起咬紧牙关。
她不能跟这些人吵,吵起来更让人看笑话。
梁露气的想哭,还不敢哭出来,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
“都领了工具上工去,再磨蹭扣工分。”祁福生再次吼道。
社员们就排队领工具。
朱银玲正好排在高秋凤后面,伸手捅了下她的后腰,“秋凤,青梅娃跟忠才娃有消息了吗?”
高秋凤气的咬牙切齿,有没有消息朱银玲能不知道?
现在问她,不就是在看笑话吗。
高秋凤没理朱银玲,木着脸往前挪。
朱银玲的确高兴,听说祁青梅失踪后,她在屋里笑了好几天。
祁青梅死了,就没人知道她的秘密了。
她偷人的事,要是被村里人知道肯定会笑话她,她娃知道肯定会将她赶出去。
见高秋凤不理她,朱银玲又伸手捅了下高秋凤的后腰。
“要是青梅娃跟忠才娃回不来了,你们是不是得要给娃们准备后事呢。”
“朱银玲,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青梅娃跟忠才娃咋回不来?
他们只是迷路了。”都是当娘的,贺秀云能共情高秋凤现在心里肯定很难过。
见朱银玲一直逼问高秋凤,忍不住骂道,“你有这闲心操心别人家的事,咋不操心你屋的事,
你娃都多大了,再不娶婆娘,你以后老的想抱孙子都抱不动了。”
社员们都哄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