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气蒸腾,细碎的小水珠从两人的发梢以及暴露在浴缸之外的肌肤上往下滑落到浴缸里。霜月手中的花洒掉到了一边。不到五平方米的小小世界里安静了下来。只有花洒发出的水声还在继续。
青峰终究还是没能对着霜月的唇吻下去,也没能抱住霜月那瘦弱的肩膀、把霜月揽入怀中。
而发现了青峰犹豫的霜月终究还是从青峰掌中抽回自己的手腕,接着面无表情地推开了青峰。
“我洗好了。”
推开青峰从浴缸里起身,霜月随手拿了一条挂在一旁的大浴巾裹起了自己的身体。她开始思考为什么自己居然会有那么一刻会愿意纵容青峰拥抱自己、亲吻自己。虽然,那仅仅只是短暂的只有一眨眼的时间。
人类真的是那么容易改变的东西吗?感情真的是那么容易改变的东西吗?身为人类、有着感情的自己真的是那么容易改变的吗?
霜月发现自己竟然有些惶恐。惶恐于自己有了改变,更惶恐于自己居然没有从一开始就察觉到自身的改变。可即使霜月惶恐惶惑甚至惶然于自身的改变,霜月也无力将已然改变了的自己变回原本的那个自己。
柔顺乖巧的和青峰交换着唾液,被黄濑用修长漂亮的手指撑开了还不断溢出着白浊的柔嫩裂缝,心不在焉的霜月有些恍惚地想着冬天马上就要结束了。
这个冬天发生了很多的事情。例如说黄濑对自己做了不像告白的告白。例如说自己被黄濑和青峰一起被绑在了黄濑的身边。例如说霜月莫名其妙的就接受了原本应该是最讨厌的青峰。
(仔细想想我也没有必要讨厌青峰君。)
虽然有充分的理由该去讨厌青峰,但是讨厌青峰对霜月来说并不是必要的事情、必须做的事情以及不做不行的事情。况且,青峰并没有对霜月做过什么过分的事情。即使因为他和黄濑之间的关系伤害到了霜月,那也是间接的。青峰对霜月本人毫无恶意。
“……不要分心啊,班长。”
霜月身后的黄濑忽然用力顶进了霜月的身体深处,在青峰的口中发出一身闷叫,大睁着双眼的霜月流下了生理性的眼泪。已经被顶弄摩擦的充血肿胀的子宫口被强行打开让她的身体如同触电那样颤抖了起来,柔软湿润的体内更是痉挛的一塌糊涂。
“喂——!黄濑、你……!”
抱着一瞬间就要往下软倒在地板上的霜月,青峰有些不满的向黄濑瞪去。然而青峰的这种表情只是让分不清自己身体里是痛多一点还是快乐多一点的霜月承受了更痛更快也更加绵密的撞击。
“——————”
说不出话来,就连正常的音调都发不出来的霜月只能伸手抓住了青峰的手臂。她想阻止青峰,却不料自己的动作看在黄濑的眼里就像是依靠与依赖。抓住青峰手臂的手指微微泛白,而那泛白的手指下一秒就因为身后用力地撞击而滑落下来。
一把抓住霜月往下滑去的身躯,像是揽住恋人那样怜惜地揽住满脸是泪、唇角还挂着不知道是谁的唾液的霜月那纤弱的肩膀。似乎是无法再看着霜月这样被黄濑蹂躏的青峰用力地闭上眼,就这样紧皱着眉头舔上了霜月的嘴唇。
(……啊……)
深入骨髓的疼痛与悦乐冲击得霜月脑中一片空白。可就在这样的空白之中,霜月察觉到了自己本该更早察觉到的事情。
改变的不仅是自己。
青峰变了。当然,黄濑也变了。
一切都变了。
“为什么不早点改变?”这种疑问是可笑的。因为要能改变的话,能改变的部分早就已经改变了。促使人改变的诱因不会遵循人的意志而出现,改变自然也没有什么“迟”或“早”的分别。有的,不过是阴差阳错,不过是人因为无法适应改变而感觉改变来得如此不合时宜。
(是吗?)
(原来,我,)
霜月不知道轻易的就喜欢上了黄濑,还把黄濑当成全世界,擅自接近黄濑、试图保护黄濑的自己算是坦然还是别扭。但此刻,霜月想自己是坦率的。
(已经不是原来的我了。)
霜月做了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