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水声在大殿响起,花弑玦悠然自得的倒着一杯茶:“还记得我之前说过的话么?”
“什么话?!”南宫弦月已经对花弑玦彻底失去耐心了,必须得赶快把这个家伙给弄出皇宫去啊!
“我说过,不要骗我,可是你还是骗了我,踏舞,你为什么不承认呢?”花弑玦垂眸,语气没有之前的强硬,带着一丝落寞,让人感到一丝心疼。
“你说过,无论大风大浪都要好好对待对方,你骗了我。”花弑玦接着说,语气没有一丝一毫的起伏,却最能够打动人心,“你为什么要瞒我呢?为什么呢?我想了很久很久,你是踏舞,毋庸置疑,你没有失忆更莫提其他的,我是炼药师,我是大夫我看得出来,你瞒不了我。你看到我会紧张,你撒谎会不自然,你说狠话的时候会攥紧自己的手,你的心更疼,可是你为什么不坦白,有什么事情我们一起对待不好吗?还是说你不喜欢我了,回答我,好吗?”
南宫弦月眼中隐隐有泪光浮现,撇过头去,默不作声。
花弑玦上前,抱住南宫弦月,脑袋依偎在南宫弦月的脖颈,喃喃低语:“不要逃避我好不好?我之前希望你答应我娶你,现在我只喜欢你答应我留在你身边,好不好?你有你的心事,好,我不问了。留下我吧……”
南宫弦月长长的睫毛微湿,怔怔的坐在那,房间里面静默一片。
时间慢慢流逝,始终还是没有人出声。
“好,”花弑玦声音哽咽,沙哑无比,“你不喜欢我了,那我走,你很满意现在的生活,我就不干扰你了,好好照顾自己,你是皇上,想干什么都可以,千万别委屈自己,我知道你最喜欢藏着自己,为了别人,受了气就还回去,呵,你已经皇上了,还会有谁敢欺负你,还是我多虑了,那好,再见,不,不再见,照顾好,你自己。”
清风掠过,咬紧嘴唇,南宫弦月很想哭,真的想极了,可是,不可以。
一句不可以抹杀了太多太多,世事沉浮,离别的时候还是要用力一些,你不知道,可能在多看的一眼最后一眼,多说的一句就是最后一句……
“哀家是不是做得太过了。”南宫魅端坐上位,听着暗影的禀告,喟叹一句。
暗影垂眸:“太后只不过是为了南宫家族的未来,并没有不对的地方。”
南宫魅觉得心沉甸甸的,世人皆谓她狠毒心肠,可是又有谁知道,她这只不过是为了南宫家呢?上官辰真的是做得太过了,南宫家的人死伤无数,如果不这么做的话,南宫家就会真的消失,消失在这大陆之上,还好,还有南宫踏舞在,让这孩子改名改性,登基为皇,威胁她说杀了花弑玦也只不过是笑话而已,花弑玦在大陆之上的地位远远要比一个南晋帝王重要,亲手扼杀自己孩子的幸福,她是很自私吧。
三年后。
南晋在南宫弦月和南宫魅的治理之下越加繁盛昌荣,百姓都说南晋是迎来了一个千古好皇帝,的确,南晋这三年的发展较与往年来看,发展之迅猛不是三言两语能够解释清楚的。
南宫弦月成为一代明皇,可是对后宫的女人还是不感冒,三年了天朝无一子嗣,无论是皇子还是公主,大臣们越来越着急,就想到了三年前早朝的那件事情,皇上似乎是真的只喜欢男人,女人碰都没有碰一个,身居丞相高位的柳丞与诸位大臣商议,在各县境内选拔男宠,大选,即将开始!
皇宫。
南宫弦月经过三年的磨砺已经完全的逃脱了南宫魅的控制之下,朝政之上的大小事情都由他来主持,整个人冷漠的许多成熟了许多,已经完全像是一个无心冷血的帝王家人了。
手边碰到一份请柬,暗渊尊主大婚,邀请南晋帝王前去观礼,南宫弦月勾勾唇,放下手中的奏折,眯起眼来,大婚,那应该是她吧,那个尘封了很久的往事,在她还是南宫踏舞的时候,她的姐姐苏默初,现在她和尊主都走到一起了,而她……
心底久久不愿触碰的禁地,无一不是关于那个男人的,现在他也应该娶妻生子了吧,这,去还是不去呢?
“太后驾到!”门口的喊声起。
南宫弦月敛了敛心神,表情冷漠:“儿臣参见太后。”
南宫魅身着华贵,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明明已经四十岁的人了,看起来还是十分的年轻,南宫魅也知道三年前的事情带给南宫弦月的打击有多大,心中还是有几分不忍,但还是点头:“听说暗渊的尊主要成婚了,你身为南晋的皇帝,理应去一趟,若是实在不想,找些其他的理由退了也算了。”
南宫弦月也知道南宫魅是为了她好,还是礼貌的回答:“是。”
回答不失礼貌和温和却老是让人觉得少了些什么,生于皇室,就没有亲情的存在吧,疏离的礼貌也是可有可无的东西。
南宫魅看到这样的南宫弦月心中一痛:“皇上,哀家也知道你愿意,但是为了南宫家,这是你应该做的。”
“是。”南宫弦月听南宫魅说这些话听得早就腻了,回答一直都是一个有礼貌的儿臣辈分,心中也明白南宫魅的意思,可是经历了这么的事情之后也就淡然了。
从以前的每天带着小期待小惊喜小兴奋还有一点小小的失落小小的伤心过日子变成了现在冷漠的对待每一件事,心中明了了许多的事情。
南宫魅轻轻叹一口气,出了殿门,没有多说些什么。
南宫弦月坐下身子来,闭上眼睛,心累了这么久,出去看看也好吧,看到她幸福也很好。
“启程,暗渊。”
南宫弦月此行是去赴礼,派头自然是做足了的,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朝暗渊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