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凭,”花弑玦缓缓摘下面具,“我是花弑玦。”
花弑玦。
房间里的空气凝固着,久久没人说话。
两个男人相相对视着。
“怎么?想起来了?”花弑玦冷声,唇角勾得有些嘲讽的意味,双眼盯着南宫弦月,想要看出些什么来。
“哈……”南宫弦月一笑,“当然,花弑玦堂堂神医谷的少主,谁不知道?千百年来第二个药王。”
花弑玦捏紧拳头:“然后呢!”
“然后?”南宫弦月双手一摊,“还有然后吗?朕与你素不相识,今日少主和我第一次见面就说这样的话,难道不是很奇怪吗?”
花弑玦盯着南宫弦月,内心的最后防线崩溃,失神的喃喃着,一下子瘫坐在地上:“你忘了吗?”
“忘?从来都没有,何谈忘呢?”南宫弦月挂起招牌式笑容,两个酒窝显露出来。
花弑玦站起身来,和南宫弦月拉开距离:“我不会放弃的,南宫踏舞!”
“我是南宫弦月。”南宫弦月整理衣裳,“并非她。”
花弑玦又看了看南宫弦月,的确,这就是他的踏舞,可是为什么不认识他了呢?南宫家族根本没有南宫弦月这个人,南宫踏舞也根本不可能会死,南宫家,你们到底对她做了些什么!
花弑玦眯眼,又勾唇笑了,不过他想知道的东西已经知道了,再留下去也无意义了。
“后会有期,南宫弦月!”花弑玦将南宫弦月这四个人咬得很清晰、很清楚,似乎已经肯定了什么了。
等到花弑玦离开,南宫弦月才坐下来。
“为什么瞒他?”清冷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南宫弦月将衣裳穿好:“姑母,这不是你所希望的吗?”
南宫魅穿着凤服,这是她梦寐以求的位置,她今天也终于坐到了这个位置,南宫魅整了整头发:“很好,只要你好好的当你的皇上,本宫一定保你平安!”
南宫弦月点头,皇上?呵!她不过是一个傀儡罢了,南宫魅才是真正的掌舵人,当权者。
“我若不这么做的话,姑母你肯定已经杀了他吧。”南宫弦月接着说。
南宫魅勾唇,艳红色的丹唇轻启:“你很聪明也很识相,姑母当初没有看错你,只要你不说,这王朝是没有人会知道你是南、宫、踏、舞的,花、弑、玦也自然会在他的神医谷逍遥快活,娶妻生子,子孙满堂!”
南宫弦月捏拳,开口:“好。”
好,她继续扮男人,当她的皇上,在这个皇位的枷锁之下享着荣华富贵,坐拥万里河山,只要他好,他能娶到一个比她好一万倍的贤惠温良的妻子,替他生可爱的孩子,然后世世代代传承下去。
一入宫门深似海,从此萧郎是路人。
*
月朗星稀。
花弑玦独自坐在走廊之上,这是逆风狂的大宅,就在这个走廊之上,在这颗苍郁大树之下,他和她许誓一生,他成功晋级药王,就凭着这个身份南宫家定能接受他,他也能够娶到踏舞。
如今,留给他的却只是这一身红衣,以及记忆之中那抹艳丽的笑容,似乎全天下所有的光芒都笼罩在她的身上。
踏舞,其实你还活着对不对,就是我白天见到的那个南宫弦月,也许别人看不出来,可是我是谁啊?神医谷的少主,你只不过是用了伪装术而已,人皮面具做得很好,好到让我找不到接缝对不对,你肯定还在笑我傻,居然连这么一个东西都不能搞定了。谁说的,即使你改名换姓,改头换面,毁了容,变了样子,无论你是青春正好还是头发花白,我都能够一眼认出你!
你的眼睛最好看了,里面似乎能够容纳日月山川,江湖大海,带着这个世界上所有有灵性的东西。
其实,还有一点连你自己都没发现,你在看我的时候目光是坦诚的,你不会撒谎,你撒谎的时候神色会不自然,手会不自觉的往后放。别狡辩了,南宫弦月就是南宫踏舞。
我成为药王的事情,没有散布出去,你说我已经成为药王,你不是南宫踏舞是谁?
可是,为什么要否认。
讨厌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