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地一声枪响,让毫无准备的人都瞪大了眼,不知是谁开的枪。时间好像静止,却又重新开始。
桑远和桑来福都没感觉到疼痛,但是一个人却从桑来福身后缓缓的倒下。桑远努力想要看清是谁,让桑来福也不由自主的看了过去。然而下一秒,一颗子弹便射中他的额头,溅出一簇血花。
在他倒下的时候,他终于看清那个比他先倒下的人,泪水便凝固在眼眶。
为什么,到最后,失去所有的依然还是他?
“桑远!”习绍毫无防备的冲了过去,看到桑远一身伤,吓得浑身都哆嗦起来。好像突然理解,当初他在医院看到他时的心情,好似心都被揪住,怕抓不住他。
桑远看到他神情,也知道他怕是被吓住了,想要拉他,却因为有了依靠而没了半点力气。艰难的笑了笑,想告诉他别担心,一张口却吐出一口鲜血。想来,那爆炸还是让身体受伤了。
“桑,桑远……”习绍都不知道该如何下手,又心疼又怕弄疼他。
“你在干什么?还不带他出去!真想让他死吗?”战锋无语的走了进去,看到苟句正拿出枪,一脚踢了过去。
真是娇生惯养的小少爷,这点场面就受不了!
习绍被他这么一呵斥,这才抱起桑远往外跑,以致于看都没看那两罪魁祸首。
苟句没了枪,又看到战锋,缓缓的爬向桑来福那边。看着他大睁着眼里的泪水,好似很震惊又很心痛,心里似乎有些满足。轻轻而又缓慢的替他合上眼,将他往怀里拉了拉,好似要给他一些温暖。
从救了他的那刻起,他就知道,他跟他一样,无法相信任何人,无法从这个世上得到半点温暖。一直以为,他是在收留他,却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才是那个被收留的人。
不过,从现在开始,他们就能一直在一起了吧?
在那个没有人打扰他们的世界!
“这些天在省城里的那些事都是你们做的?”战锋看到他的动作,并没阻止他,反而等他没了动静后才问了一句他要问的话。
“那些人那么低贱的活着,我不过是帮他们解脱罢了!”苟句并不是第一次与战锋对上,但这一次他却输在别人手上。
“愿你下一世不要活的这么孤独!”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战锋送了他最后一程。
苟句是专业的杀手,在之前那乱的几年里,杀了不少人,却不想成了一个杀人疯子。现在更是连无辜的百姓都随便下手,让他觉得世道变化太快。
不过一想到桑来福,他便又有些明白了。一直追寻的对手,竟然把最后的温暖放在桑来福那样的人身上,也不知道该说他不幸还是悲哀。
一把火将整个场地烧了个干干净净,他走向外面阳光夕下的世界,看到被深深震撼的战宝贝,将他一把抱了起来。
“宝贝,这就是这个世界的黑暗,你还对每天的训练叫辛苦吗?”丝毫不觉得让一个五岁的孩子看这种场面有什么不好,战锋很是平静的问道。
在那一天,战宝贝觉得自己的世界被颠覆了。浑身是血的桑远舅舅,冷漠到没有丝毫温度的父亲,冲天的大火,在他幼小的心里种下一颗不知是善是恶的种子。
几天后,金凤淑和习家的人就冲到了省城医院。谁都没有说话,习雯晴却当着所有人的面给了战锋一巴掌。
战宝贝被他带到案发现场的事,被习绍打了小报告。
然而习绍并没逃脱责难,同样被数落了半天。
一群人看着习雯晴训儿子一样训着两人,谁都没有开口阻止,只是看着床上犹如木乃伊的桑远沉默无语。
桑远表面的伤不过是皮肉伤,但爆炸的冲击让他内脏受震,肋骨也断了几根,再就是手掌被刺穿差点伤了神经,以及失血过多。以致于好几天过去了,他也没能清醒。
“这城里是太危险了,等桑远好了你们给我回乡里去!”温淑珍看着金凤淑担心的模样,捏着习绍的耳朵就下了决定。
“妈,那是桑来福那个疯子,跟我们住城里有什么关系?要是他拿孩子们威胁,桑远还不是会去见他?反正事情已经结了,以后不会再出现这种事了!”习绍是折腾战锋不成反惹一身骚,很是忧伤。
温淑珍一听他的话,脸色就变了变,一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气急了,恶狠狠的说道:“以前就觉得那孩子心术不正,心狠手辣,死了都便宜他了!”
“妈,人家现在灰都不剩了。”习绍觉得幸好没让他们看到桑远当初的模样,不然他怕他们要把桑来福挫骨扬灰。不过,现在就算想挫骨扬灰也只能扬灰了。
“以后别让他再见那些人了,见也得你陪着!”温淑珍不知道该说什么,恶狠狠的警告他。
“知道了!那是我的心头肉,不比你心疼!”要不是战锋一把火把那两人烧了,他都想把他们挫骨扬灰。让他们那么便宜的死了,真是憋气!
“让你们在身边带着人,就是不听,现在心疼有什么用?赶明个赶紧把人给我带在身边,不然让你好看!”习家护卫一直都有训练,只是他们两身手好,不愿意带,现在可给温淑珍找到借口了。
“行行行,您说什么就是什么!”习绍无力反抗,什么都只能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