锋利的剑锋抵在她的脖子之上,冰冷的触感从脖间传入,直抵心脏,孟漓禾的心倏地一紧。
面对这么多次危险,她还是第一次,如此清晰的感觉到,死亡离自己如此之近,几乎微微动那么一下,或者往前再近一毫米,她脖子上的动脉就会被这把剑直接割破。
心里完全不害怕是假的,只是,她知道,如今越是恐惧,越对自己无利。
稳了稳心神,孟漓禾故意装出一副毫不惧怕的样子,直视他的双眸:“我对他们我什么都没做,我如此问,只是因为这三个人,分别隔了七天被杀。”
“你说什么?”中年男子一惊,“分别是哪几天?”
知道中年男子好奇心已起,孟漓禾趁势为自己争取利益,故意冷冷道:“把剑拿开。”
中年男子眯了眯眼,终是觉得自己有些冲动,将剑收回,只是神色依然很冷:“说。”
孟漓禾倒也不介意他的态度,不着痕迹的深吸了一口气,故作平静道:“这个月初七,十四,和二十一。”
中年男子立即怔住,眼中充满了不敢置信。
眼见他如此,孟漓禾心里了然,接着道:“若是我没猜错的话,他们应该是留完信号后被杀,这也就解释了为何死期一定要相隔七日,而这样的话,你的死期,便是本月二十八。”
被猜中了所想,中年男子眸光一厉:“你到底是谁?他们,到底是被谁杀的?”
“我已经说了,我是谁不重要。”知道中年男子已经信了八分,孟漓禾气势也渐渐回归,脸色也变得有些冷,“你可以在此藏匿十年不被发现,想必是聪明之人。能暗中杀害三人,又不是官府之人,你觉得会是谁下了杀手?”
“你怎知不是官府?”中年男子皱眉。
孟漓禾忽然像听了什么笑话,反问道:“好不容易抓到奸细,为何不审问或者顺藤摸瓜,暗杀?你自己觉得解释的通么?”
中年男子颓然坐下,手里的剑已经放下,眼里有的是深深的迷茫。
良久,才忽然开口:“是有人供出我们么?”
“不。”孟漓禾摇摇头,“应该说是担心有人供出你们。说实话,如果不是这三个人死,大概没有人会查出你们的身份。”
中年男子的眼眸竟有着一瞬开心,那日师傅被官府抓获,他就一直相信他,不会供出他们四人,看来,果然如此。
只是,手却慢慢握紧了拳,既然不是师傅供出,那么便是,他们背后的组织!
说句心里去,如果不是为还师傅之恩,他们怎会来此。
只是,他们四人背井离乡,卧底十年,最后,竟是因担心暴露被杀么?
虽然,来此之人,就做好了捐躯的准备,但是,那是为了任务,不是为了被自己人所杀!
眼见他的眼中已经有些怒火,孟漓禾适时的补了一句:“不过你们的组织可真是谨慎,若是为我卖命的属下可能被暴露,遇到威胁,我一定会第一个想到,将他们撤回,永远保护起来,这样,才对得起他们之前为我效力之情。”
此话一说,中年男子更是怒火中烧。
他们几人,正值壮年而出,没有娶妻生子,一心为了潜伏,这十年,虽然看起来平静,但却处处提防着人,没有朋友,没有亲人,最后的结果,竟是死在自己人手里?
强烈的不甘与愤怒在心中夹杂,但是,却又化作一声叹息。
因为,他似乎什么都不能做,即便是到了如今,他也并不想背叛组织。
可是,就这样等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