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星澜心中冷笑,娄底之前被他捣毁了那么多个据点,又是一把火直接烧掉了粮仓。要不是遇到圣山突发圣旨要求退兵,此刻就连大本营可能都不保,今日居然又敢如此蠢蠢欲动,简直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可有查探搞清楚,对方多少人马,"祁星澜沉声道,身体和胸腹中的血液又跃跃欲试的沸腾着,他早就等着娄底人自投罗网了。没想到这时间来的这般早。若是他们想要异军突起,借此给东离狠狠一击,现在看来定然是计划败露了。
“回禀将军,约莫是百人以内,一支轻骑,一路从娄底军营出来并未停歇。看起来也好像并无什么战斗力,是以,属下等不知是否要出兵将其拦截。请世子裁决。"
祁星澜倒是有些疑惑了。一支百人内的轻骑,纵使是如今东离大军已经撤离边境大半,但主力尚且存在,别说是百人,就算是万人来袭,也绝对能将其顷刻覆灭,无异于以卵击石,这样的举措断然不会是那个步步为营,心思缜密的娄底王会做的。事出异常必有妖……
“除此之外,可还有其他异常?”祁星澜沉思着,面色沉浸了一层严肃和谋略的智涛。他坐于上座,一只手有一搭没一搭轻轻敲打着桌案,心里却已然有了一些头绪。
"回禀世子,对我方倒是没有其他,但是娄底大军好像有隐隐撤退的趋势,先前已经有线报说,娄底大军已经分批撤离了将近千人,似乎已经有休战的意图。"
"好啊!那真是太好了,不枉费我大好的东离男儿在此热血奋战。"众将士们闻起喜讯,都不禁喝彩。绵延许久的战火,如果再不止戈,生灵涂炭,百姓受苦,就连国力都要长此以往的空耗费下去。守防的将士原本三年一换,若是遇到吃紧的战事,不仅无法按时归家,甚至连这条命都要在不知道什么时候搭上。若是娄底自行撤退,那这绵延许久的战事就能就此停住了。
"好,既然如此,那么我就亲自率领五十人马,去探探这些人此行的目的,定然不能再给他们留下任何喘息的机会。"祁星澜随即做出决断。来一个,他便杀一个,一人阻挡一人为敌,万人阻挡万人为敌。即便是娄底的人想要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耍出什么小伎俩,也要先问问他手中的亮银龙胆枪答应不答应。
虽然少年意气风发,但知情的人却都无一例外的发现他眼下淡淡的疲惫。昨日夜里祁王世子夜不归宿的传言并非不实,今早守卫的士兵,甚至是整个军营里的人都已经亲眼所见了,他与一男子趁夜色出了军营,今早才回来。虽不至于发生些什么,但是整夜无眠却是事实。
所以在场将领心到是有些悬起,其中一人劲直站了出来对祁星澜主动请缨道:“世子,末将觉得……末将觉得世子您昨夜未曾歇息,身体疲倦,倒不如让末将率兵前往。末将一定不辜负你和王爷的期望,将那娄底胡人速速拿下。”
虽然义正言辞,但祁星澜反倒觉得自己离开了父王的羽翼,在军营中这点小事都拿不下,那岂不是更没有立威的地方,于是便回绝了。“李将军快些请起吧。李将军乃是多年征战沙场的老将,谋略勇武皆是当仁不让。但如此小事一桩,便不劳烦将军亲自上阵了。来人,将我的武器取来,速速出兵,拦截人马。”
还不代后者回答,他自己便速速回到营帐中换上一身战服铠甲,执起手中被精心养护过的龙胆亮银枪,片刻间便挎上马鞍,率领着数十人的精兵一骑绝尘,直奔官道而去。留下的将领有喜有忧。“唉,这个世子爷虽然武功谋略都是上佳,但就是这性子,心高气傲,容不得别人半分的看轻。以后怕是要吃亏啊。”
“唉唉唉,说什么呢。人家可是世子爷,当今皇上的亲外甥啊。谁能给他亏吃,谁又敢给他亏吃。太子爷不成?还是管好咱们自己吧。”众将士便各归各位,作鸟兽散去了。
却见祁星澜一马当先,率先按着方才那士兵所指之处策马袭来,顿时扫起滚滚红尘和黄沙。“世子,先前哨兵发现的时候应该就在前方,现在应该离此地不远了。我们是否还要继续前行?”
眼前还是连绵一座又一座的鸣沙山,略微的阻挡了视线。但这并不妨碍他知晓此刻敌军的方位,他翻身下马后,一脚跪于地上侧耳倾听地上的动静,即便很是细微,但仍然不容易被人忽视的响动。“做好准备,已经离此地不远。”是福是祸,刀光剑影见了便知晓。所有人早已整军待发。
果不其然,不过几刻钟之后远远的一抹红色的旗帜入眼,耸动的人头迎着马峰袭来。人数不多,但特别在其速度极快,身上更是没有佩戴其余弓箭等物。那么这队人马,究竟是来此处做什么的。
轻轻一个拐弯,两队人马狭路相逢。“驭……前方何人阻道!”领头的人停着便问,只是见着这架势,还有这凌冽的气息,定然不是什么善交。莫不是东离的人来了吧。
“这句话,还要问你们呢!你们这些娄底小人乖乖呆在北地也就算了,如今快马轻骑,侵扰我东离边境,这算何意!”祁星澜麾下的一士兵率先叫道,手上的刀刃皆已经出鞘,战事一处即发,稍稍一动,便是百人的性命弹指间消逝。
但是祁星澜却还未有要动手的迹象,只是略略的看着前方的异动,自己却并不出声。眼前这些人,恐怕也不是他所想的骑兵。所以,他沉默着按兵不动。不过倒是队伍中早有人跃跃欲试,摩拳擦掌,等不及的便大声嚷嚷道:“否跟此等娄底小人多话了,他们多次在边境烧杀抢掠,贱淫妇女,人人得而诛之!世子,我先来提他们的狗头。”
“慢着,想不到眼前的人竟然是鼎鼎大名的祁王世子,倒不是是不是如你们中原人所说的虎父无犬子。但我等可是使者,两国邦交不斩来使,这点道理,祁世子该不会不懂吧。若是识相的,就赶紧让行!”
明黄黄的卷轴,竟是两国邦交的信物。手中的缰绳紧了又紧,“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