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苏城的驿馆中,原本布满尘埃的厢房里被人重新打扫得焕然一新,县令还极其有心的命人将陈旧的厢房重新刷上铜器,将自己所能搜罗到的奇珍异宝全盘的摆了上去,顿时一室辉煌,各类珍宝交相辉映。原因别无其他,只是因为这个被放弃遗忘了许久的厢房需要接待一个从未有过如此身份高贵之人。姑苏虽然万商云集,商贾荟萃,是个富甲一方之地,但因为在吏治上并非什么朝政重地,所以此时这位大人物的到来决计是让一个小小的姑苏县令惶恐到了极致。
“委屈二殿下住在小小的驿站里了,若是二殿下有任何的要求您尽管吩咐,下官一定照办。”姑苏城的县令也是个知天命年纪的老伯,一顶乌纱帽下两鬓斑白,脸上还留着标准的羊角胡须,说起话来都是仔细拿捏,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得罪了这位传说中的脾气阴晴不定的主子。
上方坐着的人不以为意,妖治而动人心魄的面容隐匿在晃晃的烛火间,一闪一闪的让人看不清他此刻极为讽刺的笑颜。他便是坐在那,一身耀眼的红衣便能将无双的光华映衬,但此时无人有这样的闲情去观赏一个如此美好的事情,因为越美的东西往往就越是致命。那位县令的冷汗已经快要将自己的后背完全打湿,但他却依旧不敢有丝毫的怨言,只有眼力好的人能发现他两股在微微的打颤。都说东离二皇子生的一副男生女相,足以与当今世上天下所有美人媲美,深得皇上的宠爱。但深宫里长大的他却性情乖张,行事狠辣,可谓无心无情。他的红衣如此艳烈,怕是吸足了鲜血。县令唯有万般讨好才能使自己幸免于难。
公子珣漫不经心的挑弄着跳跃的烛火,难得的挂起一丝诡异的笑容说道:“你们有心了,本宫住着甚好。”那县令一听这才将心稍稍放下,起身赔笑到:“殿下住的惯就好,住得惯就好。下官还为殿下准备了两个礼物,殿下若是不嫌弃的话就请收下吧。”说罢便击掌为号,门扉应声而开,从外走进两位婀娜多姿的少女,杏眼桃腮,腰若扶柳,窈窕的身段和魅惑的眉眼引得在场的人不由得多看了两眼。“殿下可能不知啊,我们姑苏那也是个风流地,春风十里扬州路又恰似秦淮河畔般繁华,这两位是下官通过精挑细选得来的,那歌喉和舞姿都是姑苏绝顶的好,殿下若是不嫌弃便让他们二人为殿下解解乏,增加点乐趣、。”
公子珣闻言凉薄的嘴唇似笑非笑,流转的目光露骨在两位万分娇羞的少女面上一扫而过,属下心领意会,上前表示谢过,并一道退了出去,顿时,房里旖旎的气息四起,两位歌女何曾见过如此贵气逼人而又俊美无双的俏郎君,自是羞红了脸,拿捏着分寸的暗送秋波。听县令大人说,面前这个俊美异常的男子还是东离身份最为尊贵的人物之一,自己要是能够攀附上的话,后半生都不用愁了,这是个多么绝佳的机会。
公子珣随意的往坐塌上一靠,一手撑在桌案上倚着额头,整个人显得随性和慵懒,嗜血修罗的气息完全被隐匿。饶有兴致的像两位女子勾勾手指,她们便有些神魂颠倒的朝着他靠近。不知是谁魅惑了谁。公子珣轻轻捻起一女子腰间的丝带,挑眉邪邪的问道:“怎么,这些难道还要本宫来教你们吗?”一女子翩然靠近,自然的跻身在坐塌上,双臂如藤蔓似的缠上他的脖颈,娇滴滴的说道:“公子未免也太不懂情趣了吧。不如先让奴家为公子唱支小曲儿助兴?”
公子珣不置可否,狭长的眼眸略带兴味,意有所指的望着她。那女子心里也紧张的砰砰跳,清了清喉咙哼了一曲时下较为流行的曲子,声如莺啼,目光流转,满满的都是切切的情思。若是寻常男子见了,怕是早就忍不住要拥她入怀。而公子珣只是漫不经心的倚靠在坐塌上,一点艳红的朱砂痣在此处变得格外动人,勾出轻轻一笑,如醇酒般动听的声音如清泉般倾泻而出,那两女子见了几乎要痴了,惊觉世上怎么会有如此美艳的男子。
“求公子收下奴家吧,奴家愿意一生为公子做牛做马,永远侍奉于公子左右。”方才那位唱歌的女子楚楚可怜的匍匐于坐塌上,充满了泪光的眼睛蕴含着期待的看着她心中的奢想。另一女子见此,也不甘示弱的欲将自己的身子靠在他身上,自发的送上诱人的红唇。“奴家也愿意侍奉公子,求公子怜惜。”就在她饱满的红唇快要接近目标的时候,突如其来的钳制将她雪白细腻的脖子紧紧锁住,一时间脑子有些发懵,也说不出什么话来。
另一女子即便再争风吃醋,此刻见同伴已经脸庞发青说不出话来,也不由的慌乱万分,口齿不清的为同伴求情,心下大骇。“公。。公子,还请公子手下留情啊。”再抬头看,那女子已然昏了过去,雪白的脖颈跟乌青的痕迹形成了巨大的反差和对比。那女子慌了神思的上前去探同伴的鼻息,却发现已经没了呼吸。“公子,公子饶命,公子饶命啊。”没想到方才还是美艳无双的情郎,现在就变成了杀人不眨眼的阿修罗。
他嘴角扯出一个冰冷的笑容,目光渗人的盯着那倒下的尸体,嫌恶的拿出帕子将自己的手仔仔细细的擦拭了一遍。再一看已经吓得浑身发抖,脸色煞白的歌女,缓缓的蹲下与她平视。歌女见他阴测测的目光看向自己,不可抑制的拿手遮挡,下体湿润了一篇,一股怪异的味道。“你知道她为何会死吗?”
“公子饶命啊,求公子放过奴婢一条贱命,”公子珣眼中露出浓浓的不屑与讥讽,这些低贱的女子为了荣华富贵攀附自己的模样让他看一眼便有杀人的念头,更何况是要触碰他。所以死了也怪不得旁人,这些自私又虚伪的女人本来就该死。
“趁本宫,还有那么点耐心,从这里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