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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民也现了这个情况,急忙向水中的三人喝道:“杨浩呢?杨浩在哪里?快救杨浩!”
原来杨浩竟然是个“旱鸭子”,不会游泳,一落水,他就象个秤砣般直往水下沉去……
好在他凭着一股求生的本能胡乱挣扎一番后,竟又浮上了水面——溺水者只要你能憋住气,不慌张,不乱呼喊求救,不将水灌进肚子里或者肺里,同时用手脚划水,就能够浮出水面,因为你的肺里和肚子里始终有空气,空气的比重比水轻,就能让身体上浮。
不过他虽然上浮了,到底不懂得游泳的技巧,身上又背着沉重的枪(不仅有枪,还有手电筒、罗盘、对讲机、子弹匣),这些东西都是铁家伙,沉重得要命,杨浩又舍不得扔掉,结果被这些东西带着又往水底沉去,而他在露出水面的那一刹那仍然憋着气,不知道换掉,呼吸一口新鲜的,结果终于熬不住了,张开了口,大股的水灌入了肚里……
危急关头,曾国文已经看准了他的位置,潜到他的下方,将他托了起来,同时拽掉了他身上那些负重的东西。衡其和唐军也游了过来,一左一右架住杨浩,让他的口鼻露出水面,同时带着他往岸边划去……
这里插点题外话,抢救溺水者时,一定不能从他的正面接近他,因为这样很容易被溺水者抱住,从而有导致两人都沉下去“同归于尽”的危险,大凡溺水的人,无论他平时多么镇静,到了水里也难免会乱了方寸,往往不顾一切捞住所有可能捞住的东西不放手,以为是“救命稻草”。因而只能从他的后方或者后下方接近他,将他托出水面。
曾国文等人自小就是在艳溪河里泡大的,因而对水性自是十分熟悉。
却说三人在离那个坠下来的斜坡七、八米远的地方找到了一块岩石,将杨浩顶了上去,然后他们自己也爬了上去。
“可司!”周虹的哭声从上面传来。
衡其往上面看了一眼,喘着牛气回答道:“放心吧‘弟妹’,他没事的,不过是多喝了几口水而已。”
周虹泪眼婆娑道:“我怎么能放心啊……”
农民也叫道:“你们快点把他的水倒出来,做人工呼吸。”
曾国文等三人休息了一会,便给杨浩控水,接着又给他掐人中、做人工呼吸……
一阵折腾后,杨浩总算醒了,然而他醒来的第一件事便是摸枪:“我的枪呢?”
衡其道:“丢在水里了——先保住命再说,管什么枪?”
杨浩挣扎着要爬起来:“不行!枪是国家的,不能丢失……”
曾国文拼命将他按住道:“好了好了,一会儿我们下水去捞——你先休息,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就去‘鬼门关’报到了?”
衡其也说道:“是呀,你不知道‘弟妹’哭得好伤心。”
湿衣服粘在身上难受的味道终于让杨浩想起了刚才落水时的惊心动魄,露出一丝尴尬和感激的神色道:“看来必须得学会游泳……老神、衡其、唐军,谢谢你们。”
衡其道:“不会游泳的人多着呢,这又不是什么丑事……好了,我去把枪捞上来吧。”
四个人的枪其实都掉进了水里,衡其他们如果没有扔掉枪,那也够呛得很。
杨浩艰难提醒道:“小心一点,先探探水有多深,如果太深了,就放弃算了,生命是最重要的。”
衡其道:“没事!你见过水里淹死过鱼吗?”
曾国文笑道:“你以为你是鱼啊?”
衡其脱掉了湿衣服,站到岩石边道:“不是吹,我老周从小到大,艳溪河里的哪个水荡荡、哪个漩涡没去过?扎闷子你们谁有我扎得远?憋气你们谁有我憋得久?”
唐军从鼻子里嗤道:“艳溪河只是一条小河,水深不过两三米,最深处也不过四五米,你有啥好吹的?”
衡其不服气道:“四五米还不算深?一两米深就可以淹死人了!”
曾国文笑道:“说的也是,水深只要过一米五,个子矮的人站都站不稳了,咱们南方人身材本来就不高,平均身高一米六到一米七,一两米深的水的确可以淹死人。”
杨浩仍然提醒道:“衡其,我知道你水性好,不过安全是第一的,如果水太深,还是不要下潜得好。”
衡其道:“没事!”说完捏住鼻孔,往后翻倒入了水中……
杨浩等人则紧张地看着“咕嘟咕嘟”直冒水泡的水面,大气也不敢出,曾、唐二人也做好了入水的准备,准备随时入水救人。因为大家知道,尽管衡其的牛皮吹得震天响,大家也相信他的水性,但是俗话说得好:“淹死会水的,吓死胆大的。”谁知道水底下会是什么样的情况?也许深不见底,也许充满乱石暗礁,也许有水底漩涡——所谓水底漩涡,就是在水面上看不出来、但是水下却暗流涌动,这种漩涡往往是最容易淹死人的!此外人的手脚在水中容易抽筋或者被别的什么水草烂苔缠住,不能及时挣脱,也就挂了。
却说衡其一个猛子扎下水,一边睁开眼睛仔细观看,一边用手在水底乱摸。这时,农民继续开大了探照灯照在水面上,在水下也能看到探照灯巨大的白色光柱,水下的景物也一览无余。只见水下果然遍布乱石、暗礁,但是这些石头都很光滑——估计是常年被水冲刷的结果。这个水潭的面积估计有两个篮球场那么宽,衡其这一猛子扎下去,少说也扎下去了四、五米,但是却还踩不到水底。他往一块岩石上一蹬,窜上水面,换了一口气,望着众人道:“还没到底——这个水潭有点深!”
杨浩刚要叫住他,他抱住一块石头,又潜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