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画的话,无疑瞬间刺激东宫曜的软肋!一双漆黑如墨,仿佛吞人黑洞的眼眸,骤然泛现嗜血的光芒。
“怎么?”东宫曜冷笑道,“你认为姓川的死了,是我动的手脚?”
“我不知道!”童画脱口而出,一脸坦白,“或许是你;或许不是你!但无论如何,我都要离开这里!”
得知川庭邺的死讯,童画只觉呆在东宫曜的身边,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剜心刻骨的痛苦!就连呼吸,也痛得她不能自已,一颗心满满的都是罪孽深重的感觉!
是的!她罪孽深重!如果不是她,川庭邺不会死……
她不配和东宫曜拥有幸福!她不配得到幸福!她离开东宫曜后,也不会再靠近其他的男人……
都是她的罪孽!她的双手沾满了血腥味,一辈子都洗不掉的血腥味!她必须用痛苦一辈子的代价,为川庭邺还债!
是的!童染赢了!她说对了!一旦川庭邺死去,童画这辈子都别想和自己爱的男人在一起!因为她一辈子都会活在罪孽和忏悔之中……
东宫曜双手猛地抓住她的肩膀,一双嗜血的鹰眸牢牢锁住她,仿佛要吞人一般,让她全身血液骤凝。
“既然你相信我没有动手脚,他的死与我无关,为什么还要说这种要离开我的鬼话?”
童画蓦然抬头,一双清幽的眸光与他四目对视,久久沉默,没有言语。
只听见窗外海浪翻卷,细沙轻吟的声音。
这时,恰巧古德管家走进客厅,他并未听见东宫曜和童画之间的争吵,而且童画坐在沙发里,他没有看到童画,只看到东宫曜一人,张嘴就道,
“四少!医院那边已经打点好了,没有人会告诉少夫人关于川先生的事!请四少放——”
当东宫曜一双阴寒得瘆人的眸光射来,当看到沙发里的童画霍然站起身来,震惊地望着古德管家时——
霎时古德管家的声音戛然而止,身躯僵硬在原地,瞪大眼睛,张大嘴巴,脑子里一片空白。
童画瞪视着古德管家,只觉全身的血液,正一点一滴冻结成冰。
“你刚才说什么?”
“我……”古德管家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还不快滚?!”东宫曜几乎咬牙切齿,暴吼一声,古德管家立刻转身就走!
一边机械地迈着双腿,往前走去,一边心中琢磨着,要赶紧打电话通知他的家人来替他收尸……
呃,等等!收尸还是好的,若是尸骨无存怎么办?
倒抽一口寒气,心中悲凉:没想到活了一大把年纪,到最后会落得个尸骨无存的地步!将来他的家人只能给他建一个衣冠冢了……
也不知道在某人的打压之下,将来古德管家的儿子儿孙们,每年清明节时能不能到他的衣冠冢前烧上一炷香,供奉点水果之类的……
古德管家离开后,客厅内的温度骤降,童画只觉整个人如同陷入冰窖之中。
“呵……”忽然童画一声冷笑,
“原来如此!都已经打点好了……有钱,真好!有钱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都可以做,甚至是杀人、甚至是买通医生!有钱人什么无耻的事都做得出来,包括撒谎、骗人!呵!有钱,就是好……”
“蠢女人!你住口!”
东宫曜恼羞成怒,死死瞪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