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四笑嘻嘻的坐下,小牛子踢他一下,“先去打盆水进来,就你这鸡窝脑袋,不醮水哪里梳的通哟。”
司徒四屁股都坐椅子上了,不想动弹,扭头赔笑,“小牛子,你伺候我一回呗。”
小牛子眦牙冷笑,“怕美死你。”
司徒四唧唧咕咕的打水去了。
小牛子有一双巧手,司徒四那鸡窝脑袋给他用小梳子醮了水一点点的梳得顺溜后,再挽一个男子常梳的髻,用成衣铺子里送来的与衣服成套的发带系好,露出司徒四浓眉大眼的清秀模样。小牛子拿铜镜给他照照,“虽说铜镜看不大清,也有个模糊轮廓,觉着如何?”
司徒四咧嘴傻笑一阵,说,“小牛子,你真会梳头啊?以后你天天给我梳头吧?”
“怕美死你。”小牛子拍他背一下子,“出去给三哥他们瞧瞧。”
“嗳!”司徒四忙跑出屋去找他哥了。
小牛子摇头一笑,真个傻瓜猪头四。
这是司徒三这一辈子头一遭见他家兄弟有了个模样,贾源打趣,“哟,小四,你这是要去相媳妇啊!哪儿来的新衣,怪俊的。”
司徒四喜滋滋地,“小牛子给我去成衣铺子裁了两身,都是用的上好的料子。你摸摸看,滑溜溜的。”
贾源还真摸了一把,道,“是嗳,还怪软的。”
司徒四扬扬下巴,“那是,既好看,穿着也舒坦。”
贾源笑眯眯地,“小四,要说这种好衣裳,也就配你穿啦。”直把司徒四夸的找不着北。
司徒四一整天的心情都飘在云端,司徒三私下问他,“小牛子怎么突然想起给你裁新衣了。”小牛子手里的银子还是他给的,司徒三向来敬重会念书的人,想着不知小牛子先时何等出身,反正自从小牛子来了,他私下观察了一段时日,并没有什么歹心。想到小牛子既会念书,又想念书,缘何不成全了这孩子?于是,司徒三就私下给了小牛子十两银子叫他拿来买书看。
不想,小牛子竟用这银子给司徒四裁了新衣。
司徒四是个实诚人,道,“前几天我们不是去彪哥家里给嫂子送果子么?嫂子叫丫头拿枣子给我吃,小牛子说她瞧不起人,不把咱们当彪哥的兄弟,只拿咱们做奴才一般。他又说现在人们势利,只认衣裳不认人,就叫着我去裁了新衣。我说也给他裁两声,他不要来着。”
司徒三听到司徒四说张彪新娶的婆娘拿枣子打发自己弟弟,眼中闪过一丝不悦,却也没有当下说什么。这些年的历练,司徒三很有些城府,只笑着拍了拍弟弟的肩膀,道,“彪嫂子的事,不要跟别人说。这衣裳裁的也好,咱们现在手里不差银子,以后多裁几身才好。”
司徒四欢喜的应了,道,“哥,既然小牛子不喜欢新衣,他是喜欢看书的,不如你给我些银子,我买几本书给他,他定欢喜的。”
司徒三笑,“你能这样想再好不过,小牛子跟着你,又知道护着你,你待他也要像兄弟一般。”又拿出一锦袋的银两,道,“且拿去花用,男子汉大丈夫,手头上不能小气了,不过,也不能乱花瞎花,知道不?”
“嗯嗯。”司徒四接了他哥的银子,反正在司徒四心里,他哥的就是他的。
然后,第二日司徒三就看到他弟弟头上添了玉簪,腰间悬了玉佩,脚下换了锦靴,从头到脚都仿似有钱人家的小少爷一般。
就是张彪也赞了一句,“小四这样打扮出来,倒显出几分俊俏来了。”
司徒四摸摸头,呵呵傻笑,“小牛子给弟弟挑的。”
司徒三道,“小四傻不啦唧的,不知道个洁整,我也懒得替他收拾,小牛子倒不错。大哥,我想着,先时咱们被人瞧不起,不就是因为咱们没银子么。如今兄弟们的日子好过了,不琢磨着,不单小四,就是阿源阿演他们,以后也都穿绸缎衣裳。弟兄们有了脸面,不就是咱们的脸面么?”
张彪哈哈大笑,“就是这个理!”
倒是张彪新娶的老婆彭氏有一日道,“以前看你那些属下还是棉布衣裳,如今倒是富贵了,个个华衣丽服。想来是你的生意越发好做,属下也跟着沾光富贵了。只是,看你每月交给我的银子还依旧是老样子。莫不是藏了私房?”
张彪道,“这是什么话?我兄弟穿的鲜亮难道不好?”
“好,怎么不好?”彭氏长眉微挑,自眼尾瞟出一抹风情,唇角却是噙着一抹冷笑,“我只担心你个大实诚,天天剖心剖肺的对你那些个兄弟,最后倒不知这银子姓谁名谁了!”
张彪怒,“你个贱人,是要挑拨我们兄弟不和吗!”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把稿子交了,唉,天底下没有比修文更让人吐血的事了,其感觉绝对不亚于将吃过的饭再吃一遍,死的心都有了……开始更开国风云,别的不敢说,日更还是能做到的~不更完开国风云,不会开新文的~